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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歪打正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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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大楼前的花草,经过了一个酷夏的疯长,花繁叶茂,葱葱郁郁,煞是好看。

一阵清风拂过她的肩头,捎来几缕粉色的花瓣,她不识,却被花瓣挟着的幽然香气俘获,心情也随之松快起来。

只稍许排了一会儿队,杭溪顺利地将手续办完,正准备动身离开。

不想,竟是接到了她的导师赵晋教授的电话。

杭溪有种不好的预感,赵教授有事一般都在群里通知,极少采取电话攻势。

果不其然,对于未知的判断,好的从来不灵,坏的从来很灵。

赵教授在电话那头抱歉地说道:“小杭啊,你现在在学校吗?我手头有个着急的项目,明天就是截止日,结果我今天检查的时候才发现,有一批试验数据出了差错。我已经叫了小欧他们,但是人手还是不够,你也过来帮把手吧?”

这种计划外的任务最是令人讨厌,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但在这样的报名日,杭溪很难说谎自己在外地旅游,赶不回来。

于是,她只能认命:“好的,赵教授。我在教务大楼,十分钟后能到。”

对面的赵教授长吁一口气,欣慰道:“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挂了电话,杭溪不免坏孩子地在心里嘲弄。

好孩子如何?

坏孩子又如何?

不过是裹着糖衣的道德绑架罢了。

与踏进教务大楼时的心情截然不同,杭溪这会儿有气无力地走出大门,景还是原来的景,甚至因灿烂的阳光而更温暖透亮,但落在低落的人眼里,却呈现出万艳同悲的凄凉底色。

……

“赵教授、欧师兄、周师兄。”杭溪说到做到,在十分钟内赶到科研教室,与其他几人简短地打了招呼。

因着她们学校教学氛围比较浓厚,平时常以师兄师弟相称。

当然,那和她叫大师姐的感觉全然不同。

赵教授是个典型的温文儒雅的南方男子,发型打理妥帖,平日总是衬衫皮鞋,打眼一看便知道是知识分子没跑了。

为了节省时间,他也没有与杭溪多寒暄,给她分配了数据校验的工作。

杭溪一看这字节量,好家伙……

这绝对不是赵教授口中轻描淡写的“一批数据出了差错”,简直是整个项目的支撑数据都要推翻重做。

她瞥了一眼身旁忙碌敲键盘的欧师兄和周师兄,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挂着些许不耐的神色。

赵教授温和地笑着,对三个弟子的不快恍若不察:“辛苦你们了,等项目通过验收,我请大家吃饭。”

没有署名,没有分红,一顿饭就给打发了。

杭溪在心中冷笑,这样的如意算盘谁不会打,谁不想打呢?

好在赵教授没有太过分,拉开自己的座位,陪着他们一起赶工。

杭溪抽空给大师姐发了一条晚上才能回去的消息,对面应该正在使用手机,回得很快——

江月:知道了,我会做好饭的。

杭溪hx:好哒!

有人在家做饭等着她回去,杭溪一扫先前的愁闷,变得斗志满满。

投入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悄然又飞速地流逝。再一抬首,太阳已经西斜,红彤彤地浸在大朵大朵的晚霞里。

安静的教室里响起有节律的手机震动声,电话是赵教授的。

“喂,都说了我在忙呢。”一整天的疲惫令赵教授向来平缓的声音染上一丝焦躁,“我今晚不回去吃。”

“什么?!娇娇怎么了,好好地怎么进医院了?!”赵教授突然拔高声音,接着又支应两声,回道,“你先别哭,我马上过来。”

他心烦意乱地挂了电话,起身就往外跑,只来得及对三位弟子交代一声:“不好意思,家里出了急事,我先离开一下。”

随着赵晋匆促凌乱的脚步声就此远去,周师兄仰起脖子伸了个结实的懒腰,他调侃道:“监工走了哟,那咱们也收拾收拾东西散了吧。”

欧师兄斥了他一句:“任务还没做完,你就想溜。等赵教授回来……”

“切!他那阵仗今天显然是回不来了。这又不是我们自己的活儿,做得再好也捞不着什么好处。”他们几个都是赵晋手下的老工具人了,因而周师兄也不避讳在两人面前实话实说。

但欧师兄作为在赵晋手下年数最长的学生,他谨慎持重,过来人地出言提醒:“多少注意点分寸,有些话以后别再说了。”

“行吧,我知道明年你就要毕业了,关键时期。我拎得清的,不给你添堵。”

“诶,我不是为了自己。赵教授没你想得那么坏,就像这次出事不能全赖他。”

杭溪嗅到了八卦的气味,干脆放下手中扎堆的代码,踢了一脚地板,反作用力之下将装着滑轮的椅子蹬向欧、季二人的方向。

“欧师兄,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呗。”杭溪兴致盎然地眨眨眼。

周师兄也在一旁跟着附和,唯有八卦才能洗去大家一身疲乏。

欧师兄扶了扶眼镜,无奈道:“我就比你们知道得多一点。起初赵教授把数据撰写这部分的任务交给赵正龙了,想给他一个第二署名的机会,但他能力不足给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