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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谁敢救她!”惊慌失措的呼救声之后,响起一声爆喝,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靠在栏杆上,面目狰狞的往水里看。“摸你两下你就甩脸子,你当自己是雏呢!敬酒不吃吃罚酒,等你在水里泡够了,知道谁说了算再上来!”
芸娘的姐妹哀求道:“郎君,芸娘她不会水,求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巴掌打倒在地,男人耀武扬威的说道:“我管她会不会水,她不是自命清高吗?求我呀?求得我高兴,说不定我就救她上来了呢?哈哈哈哈!”
顾樱听到芸娘落水,总觉得这个芸娘的名字有点耳熟,来不及思索,就见那个在水里扑棱的女子往自己这边的画舫靠近。
这个节骨眼上,顾樱可想不到许多了,连忙对船夫说:“把船往那边划,快救人!”
慕容深就站在船头,冷冷的盯着那个始作俑者。
那男人本来想发作的,结果看到船头的慕容深,满是赘肉的脸上怒气骤散,堆起了笑容,拱手说道:“原来是兴北郡公啊!您既看上了芸娘,那她就是您的了,您随意,您随意啊哈哈哈!”说完,他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躲到船舱里面去了。
兴北郡公是陛下近臣,冷着脸的样子还真他娘吓人!
船夫把芸娘救了上来,顾樱用帕子擦了擦她的脸,这张脸她见过!国家一级舞蹈演员,她生日那天,给她表演飞天舞的那个小姐姐!
真是造孽呀!这么漂亮的小姐姐,那头猪竟然敢欺负她,还把人逼到跳河!
“你别怕啊,你已经安全了,我这里有衣服,你随我到船舱里换。”顾樱安慰她说。
芸娘的视线渐渐清晰,看清了眼前的人,她咳嗽了几声,有些虚弱的说:“顾大娘子,谢谢你救了我。”
顾樱笑道:“原来你记得我啊!”
芸娘牵出一丝笑意: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她看到顾樱大着肚子,哪能让她扶着自己呢?便挣扎着走进船舱,换好衣裳,吃了一杯饮子,身体总算不发抖了。
“你的头发还没干,要不先送你回去吧?”顾樱问道。
芸娘咬了咬唇,说:“若此时回去,只怕……”
顾樱了然:“你是怕那头猪以为我们根本不认识你,只是随手救下你是吗?话说,那头猪到底什么来历啊?啊哦,不好意思,我侮辱猪猪了。”
芸娘被她逗笑了,说:“那人本是南梁人,父亲投降我大周,他们一家都跟着搬来长安。不知怎么走了晋王的路子,认晋王为父,晋王大概也从他手里得了不少好处,对他颇为宠信。”
“他都多大年纪了?还认晋王为父?臭不要脸!”
芸娘低头不语,顾樱以为她还在难过,就拿了两块果子塞到她手里,说:“你先吃点果子,甜的,吃了会好受点。我去问问夫君怎么办才好?”
慕容深还站在船头,脸色臭的很,他想把那只猪头三打死!怎么每次带樱樱出来游湖总能遇到点儿事呢?就不能让他们两个安安静静的过半天二人世界吗?!
“夫君,现在还不能送芸娘回去,要不然咱们带着她一起玩儿吧?”
慕容深一副“你怀孕怀傻了”的表情看向顾樱,说:“不行。”
“那怎么办?”顾樱察觉到了,啊啊啊自己被嫌弃了吗?
慕容深言简意赅的说:“送她回去,要是有人找麻烦,就去找郑道。”芸娘是郑道的相好,芸娘今日受辱,还被自己碰上了,郑道不会放过那个猪头三的。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浑水摸鱼,狠狠揍他一顿!
想想就解气!
顾樱对对手指:“好吧!”
她回去跟芸娘说了这事,芸娘低声说道:“可是郑郎君已经许久不去花楼,也没有再招我外出同游了。他……他宠上了隔壁艳芳楼的蕊姬。”
顾樱气愤的说:“男人怎么都这样啊!”都是大猪蹄子!
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芸娘反而不那么难受了,她笑着说:“罢了,承蒙您相救,妾感激不尽,不能再连累您了。您就送我回去吧,我能应付得来。”
顾樱自己都挺着个大肚子呢,也没其他办法帮她,只好先送她回去,临别之际问她:“你有没有防身之物?我送你一把匕首怎么样?削铁如泥的那种,砍猪头就跟砍瓜切菜一样容易。”
芸娘掩袖而笑,道:“多谢您的好意,只是不必了。”说完,又郑重的行大礼向她道谢,说道,“您的衣裳我就不还您了,我穿过的,脏。”
“别这么说,衣裳脏不脏跟人有什么关系?这衣裳就当我送你了,你快回吧,记得把头发擦干。”顾樱在车里向她挥手道别。
芸娘站在花楼门口,望着车里的顾樱,目送她离开,忽然说道:“那年端午,曲江池畔龙舟竞渡,其实我去了的。”
顾樱已经放下了车帘子,没听到她说什么。
芸娘还是站在那里看着有燕国公府标记的牛车,喃喃低语:“我去了的,我听到了的,你说我也是人,我也是有娘生的。”
她的眼眶慢慢红了,低下头不知想些什么,片刻后,她咬了咬唇,转身进去,身影似乎带着一丝决然。
车上,慕容深对顾樱说:“下次休沐日,我再带你出来。”
顾樱摇摇头:“不了,身子越来越重,还是在家安心呆着吧!”
慕容深牵着她的手:“不开心?”
顾樱靠在他怀里,皱皱眉,说:“有点儿。哼,不就是得了晋王的势嘛!什么东西啊!”
慕容深问:“想不想出气?”
顾樱立马来了兴致,问:“怎么出气?把他套麻袋打一顿吗?”
慕容深本来还没想到这个,不过娘子这么说——“倒也未尝不可。”
顾樱想想那场景就要笑,但是她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现在不能打,你刚砸了他的场子,他一猜就是你打的。”
“怕什么,让他知道又如何?”慕容深很霸气的一挥手,叫车夫,“去郑家!”
“去郑家干嘛?”
“把郑道拖下水啊!”慕容深说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