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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选了第一条,扶摇和残冥又恢复成了灵魂状态。
“小孩儿”听完扶摇的话脸上神色变了又变,明显有发怒的征兆,却不知为何又渐渐归于平静。他回到石碑上盘腿飘着,一手撑着颊淡淡道:“吾乃道煌留在此地的一缕元神,用以守护此碑。”
扶摇摊手道:“这话你之前就说过,但并不能证明什么,你要能讲出这‘孟风嫦’是谁,我便信你所言。”
小孩儿冷笑道:“凡人就是凡人,神出口的话有大道规则约束,你当能信口胡言?”
扶摇不吃他那套:“说不出就证明你不是道煌。”
小孩儿:“……”
孟秋简直惊呆了,他指着屏幕里这个已经不听他指挥的扶摇说:“他这大逆不道的语气是想干啥?想被送去彻底投胎?”
陆旻岚掩嘴轻笑道:“虽有点出格,但说不准有奇效。你想想,依这缕元神所言,他是个神,在他眼中凡人就该对他毕恭毕敬,这突然来个不按牌理出牌,他感觉一新鲜说不准还会高看一眼。”
孟秋抬起头用“高看一眼”的姿态说:“最好是哦,别投机不成被锤爆狗头。”
“……放心吧。”
半晌后小孩儿脸上的表情没了,他看向远方目光悠远,就好似看不见的某一点上有个重要的人正回望着他。“小孩儿”的神情变得有些伤感,声音也低了下去,就听他说:“她与吾俱乃上古真神,天地初开时就已存在,吾生于蓬莱,她化于风中。都说上古之神各个都有无限神通——移山填海、斗转星移、时空转换……俱不在话下。她确实是的,不过我不是。”
游戏画面一转,就进入了另一个剧情,是道煌的回忆。
画面中只有两人,一男一女,俱是举世无双之貌。男子头发随意用软树枝绑着,身着暗红长衫,手枕在脑后翘着腿躺在云上,有点吊儿郎当。就听他说:“孟女,天地同时孕育出你我,你可驭风斩妖伏魔,我却只有一本破册子……”说着抽出右手幻出一玉简,“三生簿”三字闪着金光,“除了能看看众生生平,毫无用处。”
一边的女子着白衫,白里透着一点天空的蓝,长发垂腰,头上别着一株花,血红的颜色,花瓣儿细长似爪,那是身上唯一的装饰。她静静立在一旁,本是冷漠的面孔闻言浮现一抹无奈,她侧头看向男子,道:“存在即有道理,”说完这句她的眼神就转向了前方,“有些事物现在看虽毫无用处,又岂知以后不会有大用?时机罢了。”
道煌翻身坐起朝左上看去,视线的落脚点在女子头上那株花上,说出话时声音有点虚:“你斩杀妖兽邪魔时,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女子勾了勾嘴角,能看出明显不常笑,弧度有点僵硬,“它们不是我对手,你顾好自己就行。”
“……”道煌虽不满却也再说不出什么。
女子降落到地面,面前正好是一头远古巨兽——四足,双尾,皮肤青黑粗糙,脸长如马,牙齿尖锐细长,肚圆而脖短——像个庞然大物般立在她眼前,见到不速之客立刻龇牙露出凶相,女子站在那儿还不如它眼睛大。
道煌正神情紧张的注视着下方,周身的吊儿郎当已消失不见端正地立在云头,手上悬浮着的玉简光芒闪烁得越来越快,就像在反应着主人的心思。他仔细瞧了瞧凶兽的模样,闭眼又睁开,玉简缓缓打开随后浮现了几列字迹和图像,正是下面凶兽的形貌和介绍。他立刻传音告诉孟女此凶兽的弱点和能力,孟女收到传音后回了他一个“嗯”。道煌并没感到失落,反而笑了笑,为能帮上忙而自喜——这是他们的常态。
凶兽发现自己的威慑没有吓退敌人,震怒,一张大嘴朝女子咬去,女子没有任何武器在巨兽眼中看起来就像个待宰的羔羊,但它不知道的是,只要有风,什么都可变为她的武器。
女子往旁一跃躲过这张口水滋啦的臭嘴,凶兽直接撞向地面砸出一个窟窿,女子双手垂在身侧十指张开,就见凶兽在乱石中挣扎的头颅边浮现了一圈圈风卷,当它的头快挣脱出来时,女子抓住机会手一收,风卷就把巨兽的长嘴箍住了。
兽就是兽,虽然体型庞大、力量也不弱,终究还是缺了些脑子。它嘴被绑住发了疯似的想挣脱,巨大的身体到处乱撞,使得这片天地地动山摇。女子有些站不稳,她皱起眉浮到半空,挥出四片风刃割伤了巨兽的腿,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它挣扎着还想起身,但它已经没有机会了。
女子手一抬,一玉碗就从地下浮出,刚好把凶兽的身体装进去。从上面看巨大的碗中满是纯净的清水,看起来毫无威力,但凶兽身体没入水中后就开始被腐蚀,它不断嚎叫挣扎,却怎么都跳脱不出这玉碗的掌控,不过片刻就没了身影。
——碗中一片宁静,甚至连一点水波都没有。
孟秋倒吸口冷气,“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陆旻岚说:“可以看出孟风嫦很强,道煌反而是背景板。”
孟秋扯了扯嘴角:“这两人倒是有点儿意思。不过回忆就到这儿,我是完全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陆旻岚说:“就交代了点儿前情,只要我们后面别失败肯定能看到结局。”
回到现实,小孩儿还是那个姿势变都没变一下,道:“够证明了吗?”语气里是明晃晃的不悦。
孟秋评价说:“别说,这小屁孩儿不笑的时候居然还有几分气势。”
陆旻岚:“……毕竟上古大神。”
扶摇摊手无辜道:“我本也没真怀疑你,不过是想从你口中听到实话罢了,不然我如何帮你搞清事情原委?”旁边残冥觑了他一眼,眼神很是不可思议——估计也是没想到有人信口胡说的本事如此高深。
小孩儿脸上又有发怒的征兆,顾忌着身份最后还是压了下去,咬牙道:“你现在是不是该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要敢骗我,你们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游戏界面出现了两条对话选择:
一、【自然不敢,你说你本体并非此模样,其中必然是出了什么变故,那你本体究竟在何处?】
二、【敢肯定是不敢的,但我这人不喜欢被人威胁,别人越威胁我,我越不想说。】
孟秋瞪大眼说:“这家伙是在威胁我们?我还真不信他能咋样。”说着“啪啪”按了两下回车键,顶了顶腮帮继续说,“这屁崽子,还杀了我们一次,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们怎么办!”
陆旻岚有股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想说你想知道那‘后果’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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