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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啥玩应？你是先生？”
一听我这么说，徐茂顿时满脸不相信的放下了筷子。
转而，他又看向了程正，啧嘴说道：“你不会也是吧？”
“不，不是。”
程正赶忙摇头，同样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拍着自己的肚皮，冲我这边努了努嘴，：“就生娃子是，我来这儿只是给他帮忙的。”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见徐茂的脸色古怪，顿时皱眉问了一句。
按理说，我们当“先生”的，虽然跟阴巷这种地方瓜葛不大，但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个端阴间饭碗的活计，怎么会令他震惊成这样？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觉得你太年轻了。”
听我问他，徐茂脸色古怪，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紧接着就闷头吃饭，不再言语。
年轻？
我心中愣了一下。
顿时恍然大悟。
确实，干我们“先生”这一行，是年纪越大才越吃香。
不论本事如何，普通人总会觉得年纪大的人，见识多，自然而然就会高看一眼。
就像是当初的二叔，我跟着他的时候，无论是走到哪里，外人都会对他恭恭敬敬，甚至在他面前，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这其中，不单单是因为二叔的名气大，更是因为他的岁数够了，当得起别人高看一眼。
只有我们内行人才明白。
真正的本事，并不是靠着岁数决定的。
这碗饭，有的人生来就能端的稳当，可有的人，哪怕是被缠了一辈子，到头来也依旧无所成。
不过我和徐茂毕竟才刚刚认识不久，见他不愿意相信我，我自然也就懒得解释什么，一时间场面倒是沉寂了很多。
饭桌上谁都没有喝酒，所以这顿饭，来的快，去的也很快。
等我和程正捧着肚子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徐茂已经手脚麻利的将饭桌收拾好了。
“你之前用的，是人皮吧？”
眼看着他从里屋出来，我朝着之前他用来装那身“皮囊”的箱子努了努嘴，同时说道。
一边的程正听到这话，脸色当即就白了下来，险些把之前吃的东西再吐一遍。
就连徐茂的脸色也是一下子难看起来，那贯穿了他左眼皮的刀疤，在这一刻变的格外狰狞。
“别乱说！”
我心中轻笑了一声。
表面上却装作无所谓的掰着自己的手指，慢吞吞的说了一句：“方脸代表你这人硬派，鹰眉说明你十分易怒，上唇过分单薄，照之下唇足足差了一倍，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爹娘当初去世，你连一滴眼泪都没落吧？”
“你——”
我一句话说完，徐茂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腿肚子跟着颤了两下，一屁股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
“你咋知道的？”
他就瞪着自己那俩大眼珠子，愣愣问我。
“听说过相面吗？”
我呵呵笑了一声。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并不是想要刻意卖弄自己的本事。
打从徐茂脱下那层“画皮”开始，我就留意到，在他的身上，还有一条魂儿存在。
这魂儿本不是他的，而是——长得跟那皮囊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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