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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怪物身上的伤口是你造成的？这也是为什么你失了手臂的原因。”
羲和恍然大悟，原来冥冥中自己能顺利打败海怪，也是多得了相臣的帮助。
“我也没想到能幸存下来，想来也许是神明大人特意将我留下，看看我们两人能翻出什么天地。”
月照望着羲和。察觉到对方的视线，羲和便对望了过去，心想彼此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一次吧，接下来便是彼此扶助的同伙了。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呢？”
羲和问出来心底最想问的问题。
“从我父亲开始教我识字阅读后便有了怀疑吧。神明大人大概不知道，人一旦有了知识便会产生思考，一思考便会怀疑。岛上每年这么多成仙的人，什么都不用做便能位列仙班单从这一点就值得怀疑。不过，不会怀疑和不敢怀疑，本质上是两码事。”说完有意地看了一眼羲和。
羲和被这个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不敢怀疑”说的正是自己吧。
“也许一切都是你的臆想。就因为你这些凭空而来的猜测和怀疑，你制定了这个逃生计划？”
“我当然不会仅仅只靠个人猜想便去谋划一个牺牲了这么多人的局。”
听到“牺牲”两字，羲和心底一惊，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那些人心甘情愿地当“实验品”？
羲和想追问，可是此刻的相臣还在解释，她便压下了追问的冲动。
“我有个妹妹，她叫绾绾。你不认识她，但你应该听过，她是平族第一个被选中的天选者。”
原来是她。
羲和回忆起当年将自己推上“神子”之位的、那位红发飘飘的上任神子说的话。
“她可是个聪明机灵的孩子！非常完美！”
羲和想起当年上任神子说起这话时还莫名地舔了舔嘴巴。
竟想不到原是相臣的妹妹。
“这应该是绝无仅有的好事。”
“好事？”月照突然苦笑一声，太阳逐渐下沉，余晖映照在他脸上，显得苍凉无比。
“绾绾登仙前，曾跟我约定，成了神仙后一定会想办法废除岛上的种族制度。可是一年又一年过去，什么变化都没有。”
月照沉重一叹。
“那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她飞升后便忘了此事呢？仅凭这个约定，不会过于武断吗？”
羲和争辩道，她还以为相臣手中握有更可靠的证据。
“你可能不太了解绾绾。她认定的事情，她必定会去做。她心中牵挂的人，她必定不会割舍。当然，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你说的这种情况，所以我又做了一次测试。”
“测试？”
“你还记得’天降祥瑞‘的那次吗？”
经相臣提醒，羲和突然想起出事前那一次飞升者登仙后天空大放异彩。
那时银已经产生了怀疑！
原来这也是相臣谋划的一部分。
“那次登仙者有个叫’七零‘的人，他是我孤儿学塾长大的孩子。金银缕衣、火药等等都是靠他探索制作的。那次七零将一颗我们取名为“阻力炮”的东西放到嘴里成功躲过了登上黄金树前的搜身。那是种积攒一定阻力后碰到接触面就会爆破的特制烟火。那东西爆发的距离、威力和亮度比一般的烟火爆竹要来的厉害很多。”
羲和又想起了自己逃跑的那晚，白玉坊上空的灿烂烟火，想来又是计划的一环。
“我跟那孩子说，如果遇到危险，便给我个信号。”
相臣说完，两人都瞬间静止不语。
夕阳已经彻底西沉，黑暗覆盖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