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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些密信的时候，苏沉鱼就看出了樊蘅三兄妹并不是北戎的人，那是什么让他们愿意帮着北戎吞并大渝？
密信之中，樊蘅透露着对大渝的憎恶。
苏沉鱼很奇怪，为何樊蘅为何如此憎恨大渝。
若是他们是樊城的幸存者，那这一切都都明了了。
当初苏麟还是皇子的时候，去樊城平叛，为了一劳永逸，直接毒杀了樊城百姓。
樊蘅、沅芷、湘兰三人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肯定是知道樊城百姓死亡的真相，才会如此憎恨苏麟。当这份憎恨经过十几年的变质，已经上升到了他们对大渝的恨意。
所以，他们才会选择了这么一条路。
难怪一直查不到樊蘅三兄妹的来历，是因为他们的来处已经被抹杀掉了。
“立刻回京，不可耽误。”苏沉鱼迈步往外走去。
姜淮看着苏沉鱼离开的背影，用手肘戳了戳李牧远：“牧远，你有没有觉得公主变得很奇怪？”
“驸马八成是不可能活着的了，她应该是知道的。”李牧远也很诧异，“可是她怎么醒来之后，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竟然还能立刻来管这些事情？”
李牧呈走到了这两人身边：“你们没有发现，从她来、到她走，整个过程中，没有一点点情绪的变动吗？”
姜淮回想着苏沉鱼醒来之后的样子：“好像是从她醒来之后，就一直很不对劲，就连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都没有一点点的喜或悲。”
李牧呈心中“咯噔”一声，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以后不许在她面前提到任何关于情绪的事情。”
“为什么？”李牧远还有些不解。
在听到李牧呈的叮嘱的时候，姜淮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揪了揪李牧远的衣袖：“我晚点跟你说。”
李牧呈继续说道：“祖父应该也从边疆那边赶回京城了，我会和公主一起回京，到时候会和祖父汇合。你们一定要稳住西北的局面，和父亲一同攻下北戎，不能出差错。”
“明白。”
李牧远在这些事情上还是比较靠谱的，见他答应的郑重，李牧呈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往外走去。
见没有了其他人，姜淮才跟李牧远说了自己的猜到的事情。
李牧远听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一种无力感涌上了心头，他有些丧气地在椅子上坐下，许久，才问了一句：“那沉鱼以后都要这样了吗？”
李牧远不敢想象，当一个人连情绪都没有了，那不就是一个木偶吗？
一个鲜活、有血有肉的人，变成了一个无法感知情绪的人，是李牧远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姜淮走到李牧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牧远，公主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害怕，她甚至没有任何求生的想法，活着只不过是她对百里驸马的承诺。她还能再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李牧远摇了摇头，语气低沉了下来：“不知道……”
百里渊和百里秦的棺椁被诸位将士放在了大堂中，他们知道这两人的棺椁是要被带回京城的，但是他们也想要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就在这里为他们布置了一个简易的灵堂。
苏沉鱼过来的时候，所有的将士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苏沉鱼跪在火盆旁边，将放在一旁的纸钱缓缓地往火盆里扔。
直到手边的纸钱都被烧光了，苏沉鱼双手交叠放在了额前，叩了下去。
所有的将士，都跪下了，对着灵堂中的两个棺椁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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