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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我竟然更害怕了。】
【他到底想干啥啊?!】
终于有人发现直播还开着,手忙脚乱的关掉了直播。
温青鹤也不知道,他只是垂着脑袋,精神与刚才相比,更加萎靡了,像是治疗一次让他消耗的精神力太多,他此时只想好好的躺在这块软软的垫子上,好好睡一觉。
“阿啾。”温锐言走过去,像是试探又像是再触碰一些尤为珍贵的东西一般,连碰,上他脑袋上那根呆毛的动作,都是轻而又轻,小心翼翼的,“你没事吧?”
温青鹤有气无力地啾了两声,抬起脑袋,豆豆眼看向了温锐言身后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尾巴。
——把尾巴伸出来呀。
温锐言沉默了一会儿,伸出了尾巴,像之前一样把整只啾都卷了起来。
温青鹤飘了一会儿,又觉得很累,小小声:“啾啾~”
——累了,想躺躺qaq
温锐言伸出手掌,托住了那团看起来毛茸茸一团,而实际上很小的小啾。
过分饱满的绒毛填充着指缝,轻轻刮蹭着掌心,有一种在触摸毛绒玩具……啊,不是,是在被毛绒玩具主动触摸的感觉。
“啾啾睡觉吗?”温锐言垂下眼睫,目光隐晦地落在了温青鹤的身上,珍而重之地摸了摸温青鹤的毛,“带你回去?”
温青鹤只来得及点点脑袋,就在温锐言带着一点温热的掌心之中沉沉睡去。
遥远的伊斯堡。
正是入夜时分。
窗外辽远的渔火慢慢亮起,漂亮的火烧云点燃在海滨的侧面。
野风一吹,草木摇动,火就像燃烧在云朵之上,与瑰红色的天空相接壤。
沈琢正准备入睡。
和往常一样,他没要任何佣人帮他清理身体,瘫痪近一年的时光,已经让沈琢对这种基础的动作变得熟悉起来。
如果让相随几年的佣人在私下里形容沈琢,那也只有几个翻来覆去,永远不新鲜的词汇。
阴郁,古怪。
又可怜。
沈琢惯常静坐了一会儿,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双腿上。
夏季闷热,他只穿了一条薄薄的宽松短裤,露出的双腿瘦长,有些肌肉因为常年得不到运动,已经变得退化萎缩。
沈琢垂着睫,让人无法窥知这人究竟整日在想些什么。
“双腿瘫痪。”沈琢默念着,“脊髓损伤,神经中断。”
这是他无数次夜晚,都能一字不漏的回想起他死后看见的那本书上的病因。
他一生的不幸,就只用短短两行字来概括。
沈琢越发觉得自己像是棋盘上被人刻意摆放着的棋子,或者是剧场之中的提线木偶,自己悲惨苦厄的命运,只是为了那个名为“主角”的人做嫁衣的衬托罢了。
他一点也不期待往后的生活,如果不出他所料,剧情还是会按照书中的走向进行下去,他的一切改变和挣扎,都没有任何意义。
沈琢撑着床,把自己放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痛苦从受伤的双腿缓缓蔓延,直到四肢百骸之中,都染上那种烧灼的痛苦。
……
沈琢很少做梦,也许是这一次的痛苦太过猛烈,他的睡梦之中,居然有了一些破碎的画面,变得很不真切。
四周的景象是一条不熟悉的街道,他是站着的,轮椅没在身边。
沈琢尝试性的走了两步,缓缓前行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能走得很慢很慢,直到——
他看见了一个站在路边房屋外,花园里的小孩。
沈琢瞳孔一缩。
那个人是温青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