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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可以啊，比广府能让我放心一点。至少我们以前在那里待得最久，嗯，比京城还久。”
秦朗把他和老吴的半吊子谈话告诉张欣月时，她这么说。
“还有我们听到过的历史来看，海城比广府安全一点，广府直到两千年都有些混乱吧？”秦朗还是有些抓耳挠腮，“就是……你就不怕你姐被一个开舞厅的混混勾搭过去？”
张欣月转着眼珠想了想，“你总说老吴怎么怎么有意思，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人，对吧？不就是开舞厅显得不是正经工作，来往人群复杂了点？”
“这都不算问题。所以我不在乎他追求我姐。”
她点头肯定，“你不知道我姐还挺有股傲气的，老吴可不一定能追到。就算追到了，总比原剧情里京城那个变态的高干子弟好？最起码老吴不会伤害她太重。”
“那他不敢的。”秦朗摆摆手，“他要是伤到你姐，我也不答应啊。”
于是两人三言两语地，就帮张欣阳确定好前程了。
于是从这天开始，张欣月每天在家都提起海城的话题，那里的新闻，那里的历史，那里的经济如何与广府和京城不同，那里的人们有怎样的生活方式……
就想着潜移默化地引起她的兴趣，然后找机会让她和老吴聊聊。
结果张欣阳还没什么反应，张建明先察觉到不对劲：“你是不是以后想考海城的大学？那选择可不如京城多，最起码，考去燕山也行啊。离家近点也方便来回。”
张欣月倒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她临时想了想，几个城市相比较的话，自己确实大概率会选海城。
“只要我成绩够好，就不在乎选择多不多啊，朝着最好的那批去努力就行了呗。”
她大言不惭地放卫星，说完不顾脸红，先给张欣阳灌输概念：“姐，干脆你也去海城做生意吧，我三年后去跟你会合。沿海城市发展快，机会多，能接触的新鲜东西也多。你就不用发愁卖什么啦。”
张欣阳挑了口西红柿，“卖什么都好说，有人搭伴去见识一下也好。不过怎么就变成让我去那边做生意了？”
张欣月笑：“临时想到的。或者你两边跑呗，如果我真过去念书，咱俩还能有个照应。”
张建明还想劝，“别的地方再好，哪有家里好啊？再说京城不也挺好的？政治中心，国家首府，最好的大学也在这儿！离家又近！怎么就想考那么远了……”
张欣月还想辩驳，被王凤英一个眼神喝止住：“好好吃饭！”
吓得所有人都闭紧嘴巴。
过了一会儿，她自己先打破沉默：“老话说了，父母在不远游。还说儿行千里母担忧。”
“父也担忧。”张建明插话。
王凤英看他一眼，继续说：“不过月月考学想去哪去哪，我们不耽搁闺女的志向。欣阳没那本事，在涿城安稳待着吧，不是学踩缝纫机了吗，回头进被服厂或者开裁缝店也行。总算是个一技之长。”
张欣月：“……”
张欣阳：“……哎哟我的妈，我学那个也是为了摆摊卖货行不，不是为了当工人拿死工资的！”
她还不服气，“再说我怎么没本事没志向了？我这俩月赚多少钱了！我就不能想着赚更多！”
“你叫什么叫？”王凤英摔下了筷子，“你有本事怎么考不上大学？赚点钱当个体户就不是你了？有挣就有亏，现在不就没得卖了？你还叫……怎么着，你还真想去海城？你咋不想去外国呢，外国端盘子都能挣钱！”
张欣月屏住呼吸听着。穿过来后王凤英的唠叨挨了不少，挨骂还是第一次。
虽然被骂的不是她。
她有点想不明白，在现代，去哪读书做生意会是个问题吗？又不是不回来了，为什么父母反应这么大？
虽然路上危险了点，但有伴就不怕啊。交通通信不便？挣钱了舍得花，怎么都能找到便利方式啊。
何况以后火车提速、飞机普及、手机出现……都并不遥远。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妈，你想不想去海城啊？那以前可是十里洋场，最洋气的地方。我去那边上学，我姐去做生意，你跟我爸退休了去那边养老好不好？南边空气好，冬天也不冷……”
其实也很冷。不过这就不用告诉王凤英了。
王凤英沉着脸收拾饭桌，不搭理她。
张欣阳反倒赌气般说：“不用劝她，我去！她就是个死脑子，就知道临时工临时工。摆摊做生意给她丢人了？去海城怎么了，人家还去广府呢，那些新鲜货不都是这么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