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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最喜欢的一个词便是大智若愚。以前的他并不理解这个词的真意,这个词的真意并不是你觉得自己大智若愚,那便是真的大智若愚。
而是要让别人都知道你的愚。自己却秉持着自己的聪明与智慧,然后你会发现一路坦途,百无禁忌。
云霄见赵玄如此态度,心中一动,连问:“究竟是何人何事?让大哥如此为难。”
赵玄轻笑一声:“来的是阐教广成子,他此来必是有所求,而且所求之事,必定有关人族,涉及的人还有燃灯。在这两位的纷争之中,广成子处于弱势,甚至基本没有还手之力,如今寻到我这里来,便是寻求破局之机。”
云霄因为经常跟着赵玄处理一些事物。虽然她的主要精力还是负责打理峨眉山,对于外务基本上很少插手,但不插手并不代表着她不明白,而且以她的智慧,很多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因为有赵玄在前面顶着,不用她费那个心思而已。
广成子与燃灯道人之间的争斗,她也是知晓的,而且很清楚的知道,这其中还有自己大哥在中推波助澜,煽风点火。甚至大哥的目的根本不是燃灯道人与广成子两人本身,意图真正指向的却是整个阐教与截教的纷争。
云霄沉吟片刻:“若是大哥不想见他。便由我去吧,大哥回避一番,我便说大哥有事不在山门。随意应付了去,问题也不算大。如今这两人的纷争已然摆上台面,而且涉及的范围越来越大,搅成了一个漩涡,又不知道会牵扯多少人进去,牵扯多少方势力。你虽然与广成子表面上关系不错,但是贸然插手进去,只怕会惹得元始圣人不喜,能避就避吧!”
赵玄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虽然没错,我也想避开此事不插手,毕竟到了这一步,坐山观虎斗才是收益最大的。但是我不能,因为我后续的谋划容不得我此时避开。”
“有时候啊,参与棋盘纷争,就要有以身作子的觉悟。而且该如何处理此事,我心中也有分寸,到了如今的地步,一味的避让并非好事,该出手时还是要果断出手。”
“况且据我推测,如今这两人纷争刚刚开始,他来寻我所求之事,定然也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棘手之事。卖他一份人情,倒也并非不可。因果这东西有时候我避之不及,但那只是和圣人之间的因果,他广成子还不在此。”
“你且去迎他一迎,带他来见我。”
然后,赵玄便在灵虚宫中煮水烹茶。
不多时,广成子便在云霄的带领下来到此处。
“广成子见过圣人!”
道门重辈分,轻年龄。但是这条规则到了准圣之上的境界便不再管用了。只有一个标准——达者为尊。因为圣人就是无上存在,这是洪荒尽知的真理,也无人敢于违背,再加上广成子此行那是有求于人,所以姿态摆得很低。
其实赵玄挤入圣人层次,他还是很吃亏的,其他那几位圣人,哪个不是从远古时代就存在的厉害人物。成道有早晚。但是辈分是真的高。而赵玄又是一个实打实的后辈弟子。一下子踏入圣人层次,就像狼群混入了一只哈士奇,不上不下,极为尴尬。
这就导致了他见其他圣人仍旧是以后辈之礼,而与他同辈的人见他同样是执后辈礼。虽然怪异一些,却也没人说这样不对,要想改变这种状况也很简单,那就是赵玄再进一步,又或者成为诸圣之中修为最强的人。这样就没有圣人会将他当成一个后辈,只会称赵玄一声道友,就像如今的太清圣人一样。
赵玄脸上笑容和煦,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面前的蒲团:“坐下说话。”
然后赵玄又为广成子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广成子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很假,但人家至少演的很卖力。所以赵玄轻笑一声也不在意,更不会去戳破。
人家身为元始圣人的首徒,自然是有资格和他坐在一起喝茶的,倒也不算辱没他的身份,哪怕两人如今的层次已然不同,但这便是跟脚,这便是底蕴。
两人都没有说话。赵玄不说话,是因为他要等广成子先开口,既然是来求人的,那么也该有求人的态度。而且想要从他这里求取一份人情,那该付出的代价是要付的,不会因为广成子的身份就有半点折扣。这一点哪怕是元始圣人在此,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这便是洪荒的规则。
你主动沾染了因果,那你就要做好偿还因果的准备。哪怕是元始圣人在此,也不会对这有任何异议。而广成子不开口,则是他见赵玄老神在在的品茶,明白慌忙急躁的的开口,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等一杯茶喝完过后,广成子,这才放下手中的杯盏。然后恭恭敬敬的向赵玄行了一礼:“多谢圣人赐茶。”
赵玄点了点头,却依旧不搭话。毕竟广成子不远万里来到此处,可不是求茶喝的。而他之所以见广成子也不是为了给广成子煮茶的。
“圣人可知如今人族与九黎部落之间的纷争?”广成子暗叹一声,只好开门见山。毕竟是自己有所求,眼前这位与此事其实并没有什么瓜葛。所以这份因果,今日必须要背,而且还得背瓷实了。
赵玄闻言笑了一声:“我自教导神农氏之后,便对人族之事很少过问。不过我到底与人族渊源不浅,因而还是有几分听闻的,不过轩辕氏有你在,想来也只是一时纷乱,迟早能够安定下去。人族之崛起乃是天道所定,大势所趋。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发生改变。”
话说的很有道理,但全是废话。广成子也听得明明白白。那就是赵玄话里话外都透露给了他一个意思——不想插手。
但赵玄当真是如此想的吗?只怕不是,倘若他真的不想插手,今日恐怕连见都不会见他。求着赵玄插手与让赵玄主动插手,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