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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们没有父母,我们从工厂车间长大,我们活着,真的有意义吗?我们和那些饼干,面包,衣服,汽车,都是一样的呀。我们都是产品,都是商品。嘻嘻!叔叔,你也是商品嘛?”
金发小女孩儿歪着头,看着面前的青年。夜色笼罩下的街道,周围一片寂静。这是很不正常的,因为这是一处小区,有商店,有小公园,有运动场,有饭店。
可是眼前的这小区,一片寂静,就像沉默的荒野。青年抬头看了看周围,偶尔一两个人经过,似乎连脚步声都没有。眼前的金发小女孩儿,他不认识。
他也听不懂,这小家伙说得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按照平常,今天他下班稍微晚了半个小时。但是前面那家云饺店,应该开着才对。
他经常下班来吃一份猪肉大葱馅的水饺或者云吞,用来当晚饭。可是现在,那家云饺店亮着灯光,却静悄悄的,太安静了。
“叔叔!你是耳朵出了问题嘛?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呢?我们这些商品,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以后生出更多的商品吗?”
金发小女孩儿笑着,清脆的笑声,在寂静的周围,显得无限诡异。青年绕过小女孩儿,他着急去那家云饺店看看。老板他很熟,去问问今晚是怎么回事。他就是像平常一样去上班了,怎么回来,就变成这个怪样子?这小区,他住了快一年了。
“叔叔!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呢?是因为我们这些商品,没有资格提问题嘛?”金发女孩儿蹦蹦跳跳的,跟在他后面不远的地方。这加重了青年的紧张情绪,让他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冲进了云饺店。
坐在熟悉的角落,他的心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他有些后悔,冲进来太快了。店里坐着三四个顾客,没有吃饭,只是安静的坐着。
而他熟悉的老板夫妻,就在明亮的厨房里,没有包云吞或者饺子,也没有煮。他们就是那样站着,只是老板的脖子,似乎有些问题。老板的脖子,歪的厉害,那脑袋,似乎是被摆上去的。
他又仔细看了看,老板脖子那里有一整圈红色的痕迹,那脑袋,真的是切下来,又摆上去了。老板拿着汤勺,安静的站着。老板娘拿着擀面杖,也安静的站着。
青年浑身发麻,背后冒凉气。他知道,自己遇见新闻上经常说起的情况,有邪神作祟。看着个人终端的报告信息已经发送,泰坦协会的急速回复后。
青年不再犹豫,他起身,想跑出云饺店。可是他的腿,此刻绵软无力,根本走不动。实际上,他就没能站起来。他张开嘴大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个世界,似乎只有那个金发小女孩儿在店外肆无忌惮的笑声。
“叔叔!你还是不肯回答我的问题。那你就不要再说话了。我们都是商品,我们只有经济价值,而无生命意义。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需要我们。”
小女孩儿的话,青年听不懂,他也不想听。他努力挣扎着,弄得满头大汗,才站了起来。一步,两步,每一步似乎都用尽全力。十几平米的小店,他走出了似乎用尽了一生。在迈过门口的那一刻,他摔倒在地上。
身体一下子恢复正常,他剧烈的喘息着。看到一双小脚跳到自己面前,他连忙爬起来。他不想和这个神神叨叨的小女孩儿说话,他再次绕开,朝小区外边跑去。他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恨不得再长两条腿出来。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自己真的又长出来两条腿。
沉重的摔倒在地,四条腿,他暂时失去了走路的能力。他在地上,想爬起来。可是四条腿,根本不听自己使唤,他爬不起来。他大喊大叫着,他拼命扭动身体,想爬起来。可是四条腿啊,每条腿都在动,每条腿都在用力,可是就站不起来。
“叔叔,我们就是这样奇怪,不是吗?你看,你想要四条腿,你迫切想要,你实现了这个愿望。可是呢,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呀。这个愿望,对你真的有用吗?”金发小女孩儿蹦蹦跳跳的,来到他近前,看着他在地上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