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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走廊里,元从那个电话亭似的建筑带出来的火源并没有照明的能力,几人只能在幽闭的长廊里摸索,这个过程和柳尽拾一个人走真是天差地别。因为对黑暗的恐惧,除了柳尽拾的几人都表现出了行动迟缓的状态。这也直接导致了撕门牌的过程就耗费了很长的时间。
期间元对于女人能安抚异化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但事关阴魂他就没说出来。
从1号到24号,所有的门牌都被掀开,留下最后的25号,几人屏住呼吸,验证他们的想法就在这一瞬间。
门牌是吴金平掀开的,几人戒备着,在门牌落下的瞬间,他们听见了人声鼎沸的声响。那是嘈杂的混合音,是活生生的人在生活场景里发出的声音。
音乐、说话、挑逗、辱骂……有人在跳舞,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欣喜若狂,有人在无情践踏……
在这些声音涌入四个人的大脑之前,元在四处打量的时候还看到了阴魂,那是一个和阴魂一模一样的男人。只是,眨眼间,那人就不见了,随着声音的涌入他们陷入了短暂的失聪和眩晕。
在短暂的眩晕里,整栋大楼第二次从地底升腾起一阵波动,这波动促使着小镇开始发生某种明显的变化,只是这种变化如果不是细心观察是无人能够留意的到。
眩晕结束,元听见了有人在叫喊他。
“喂,兄弟,你们干嘛呢。”说话的人拍打着元的肩膀,他回过神来。看见这人戴着小帽子,身上披着灰色的小马甲和白衬衫,下半身是标准的工人裤子和绿色的鞋子。整个穿搭都吐露着一股浓浓的不协调。
但元不是第一个清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后撕开门牌的缘故,吴金平竟然第一个清醒,然后他站在那,打量着眼前的景象。
元和身后的几人慢他一步恢复了清醒,让人意外的是,他们不用再依靠元的复述就能听懂男子在说什么。
男人热情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怎么歪七扭八地躺在这里。还问“是不是今晚喝嗨了?被那个女人撩拨了心智,得不到心里痒得不行吧。”
元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吴金平倒是有经验,但他不屑于回答。只好是柳尽拾出马,对于从小在大家族里长大的他来说,这种场面话自然不在话下。
他说“是啊,这被撩拨到了就是落进心坎坎里了,连醉了脑子里都是她。”
“我就知道,她现在刚上台唱歌呢,哥几个可以去看看,饱饱眼福。”男人挑眉的动作算是一种“懂的都懂”的信号,几人跟着他在富丽堂皇的长廊里走到走廊的中段。依靠着栏杆,众人看到了男人说的那个撩拨男人心的“女人”。
她在舞台上撩动着自己的身姿,婀娜又美丽。
尚鲸是第一个发现她就是带他们上楼的那个女人的。凭借的是她头上戴着的那个发夹,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带他们来的男人说着“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吗?”
几人摇头。
“她是军官的小三,送进来之后就不管了,酒店本来要把她送出去,但大家都知道她美啊,撩拨男人可是有一手的,酒店经理、副经理、总经理还有场下稍有钱有权的男人都是她的主人。”
“大家的床板子都有她的痕迹。”男人可能是喝醉了,满嘴都是道听途说的放荡话,但在四人眼里,女人是牺牲了自己的一切,在酒店里等着一个承诺,一个一定回来的约定。
从男人的话里也不能总结出另外的信息,那就是想进这个酒店需要的要么是钱,要么是权。看来外面的战争已经激烈到无法形容的地步。
元好奇,外面是人类之间的战争还是人类与白雾?
“要是真这么放荡,那她怎么没上过你的床?还能撩拨那么多人心?”吴金华反呛了一句,男人也没有反驳,本就是男人之间的私密聊天,认真就没意思了。
几人看着女人在下面唱,歌声婉转,就是他们在一楼听见的那首歌。
她唱得很是动听,但唱了一半就突然有人跳上了舞台,是个光头,还有些肥胖。女人想躲开他,但舞台本就不大,躲闪不及就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
“金币果然今天动手了。”男人舔了舔嘴唇“我刚才说的话马上就要实现了。”
几人立刻领悟了男人说话的意思,今天动手,那她日后就会是所有被她撩拨心弦的男人床上的玩物。
吴金平想上去帮忙可柳尽拾按住了他,在他耳边说“再等等。现在的场面显然是在女人和我们见面之前,按照她说的,这次她应该是没有被这些人得逞的。”
“如果最后迫不得已,我们再动手也不迟。”柳尽拾说得在理,元和尚鲸也支持。毕竟他们还没搞清楚眼前发生的场景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他们是穿越还是单纯的像是虚拟现实电影,只是观众。
男人从二楼往下走,嘴上说着“梦寐以求的机会,你们还不动手?”
台下的女人被金币搂在怀里,全无法挣脱。退而求其次的,她只能从自己的头发上扯下了盘头的簪子,尖而细的簪子在台上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她心一横,把簪子抵在自己的下颚,对着所有男人说“你们永远别想得到鲜活的我,再靠近,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要知道,在身为【驿站】的青山酒店,如果我死了,你们也知道驿站的规矩。”女人的尖刺和眼泪混着血,刺入的下颚伴随着金币松开了手,另外跃跃欲试的男人们都往后退。没人料想过女人竟然敢以死相逼。
这种特质让男人们更加疯狂。换句话说,身处酒店的男人都是怕死的,不怕死的都在战场上。而怕死的他们若是能征服不怕死的女人,那得是多么快乐的事。
女人一只手接过金币递来的手帕捂住了伤口,另一只手提着裙子往上走,路过围栏看到四人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骚乱让楼下的以金币为首的男人们陷入了癫狂,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金币说道“驿站有规则,我们得遵守,所以,只要按规则办事,她必定是我们的玩物。”
金币喝完一杯酒,他奸笑着说“我的药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里,很快就会顺着血液进入全身,到时候欲火焚身的是她,而我们只是拯救她的雄赳赳,气昂昂罢了。”
众人明白了之前他大度递上手帕的原因,也在欢呼声中惊叹于金币的诡计多端。吴金平没再听下去,他转身就向女人的房间走去。其他三人跟在他身后。
他们身为男人的他们,真为金币的龌龊行径感到羞耻。
元若有所思,他在听到【驿站】和【规则】的时候陡然有了更多的想法。之前他就觉得白雾世界的建筑还都存在,那文明肯定还在延续。
这驿站很可能就是白雾文明所谓基地的统一称呼。他定睛看着敲门的吴金平,心里迫切地想知道关于驿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