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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室的窗户被拉开，
一个头发花白的脑袋伸了出来。
“你找谁？”
这是门卫说的第一句话。
厉无咎擦了擦脑门上，并不存在的虚汗，语气焦急地问：
“大爷你好，我找你们王老板。”
门卫看了看厉无咎的车和车牌号后，说：
“你找我们老板不会打他电话吗？”
说到这个，厉无咎更急了。
“大爷，你们王老板的电话要能打得通，我还过来干嘛。
前几天和他说好的那笔款子，他到现在都没给我。
我等着那笔款子发工资呢。”
这就是厉无咎聪明的地方。
他在门卫面前表现出的行为和短短几句话，
直接表明了他的身份以及过来找人的理由。
如果他说的是其他的理由，或许门卫不会当回事。
厉无咎说为了发工资，就是为了引起门卫对于工资的共鸣。
门卫左右看了看，脸色有些纠结。
厉无咎从兜里掏出两包华子，没拆封的放在了门卫的桌上。
他从拆封的盒子里抽出两根，
一根递给门卫，又打亮打火机给门卫点上，
自己才点上另一根，深吸了一口烟。
门卫也吸了一口烟，神色有些黯然，他想了想又抽了口烟才说：
“这位老板，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我们王老板跳楼了。”
厉无咎适时地表现出“大惊失色”的神色，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不会吧？他，他为什么要跳楼？
你们王老板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跳楼吧？”
门卫的语气里也充满了萧瑟。
“这都是命啊……”
厉无咎给门卫续上了第二根烟。
“大爷，方便说说吗？我公司还等米下锅呢！”
门卫闷头抽着烟，闻言再次看了看厂区里的黝黑，
好像那里有什么在阻止他说出详情一般。
厉无咎没有催促，默默陪着门卫抽着烟，
仿佛门卫不说出实情，他就不走了一般。
等抽完第二根烟的时候，
门卫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狠狠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
他拉开抽屉，拿出访客登记本，翻到倒数第三页，
用铅笔淡淡写下了一个手机号码和一串文字：
【这里有人监视，你打老板女儿电话。】
写完，门卫用橡皮擦掉写下的文字与号码，
恢复了登记本原来的样子，若无其事放回了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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