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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内,一男一女正坐在同一张沙发上,桌子上放着侍应生刚端上来的氤氲着热气的咖啡。
“隼人,我可以来一根吗?”陈墨看了好一会儿对面大大咧咧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的人,没精打采的说道。
“怎么,你不是早就戒了吗?抽了烟回去不怕阿姨闻到烟味后说你?”吞吐完一口烟后把燃烬的烟灰掸进了烟灰缸里,狱寺隼人乜了一眼坐在里边位子上的女子,留意到她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自己把玩定制打火机在烟盒上轻敲几下的动作。
“唔,妈妈这两天去了夏目阿姨家做客,这不是要搬回来这边一起住了,可能有段时间也见不上面的。我就抽一根,一根没关系的啦。”陈墨眼巴巴的看着他。
狱寺隼人看了她好一会儿,笑了笑,把「garam」烟盒推了过去。
陈墨得到许可后喜笑颜开,打开烟盒后有一股较为特殊的香气蔓延出来,不是一般香烟的味道,而有点像是日本线香的味道,有一种清淡温和的独特感,令人感觉很舒服。
虽然陈墨戒烟也有好几年了,但久违的看到狱寺隼人在她面前吞云吐雾时还是心痒难耐,忍不住伸手跟他要了一根。
还记得那是在大学时准备毕业论文那段时间压力巨大,她深怕自己没能顺利毕业,辜负妈妈这么多年来的辛辛苦苦,少不了更多的心理负担,一个人在校园里郁闷的晃荡着,就这样结交了一个烟友。
这个烟友就是狱寺隼人。
人的缘分和孽缘也就一字之差,就两个人来说,相识由一支烟开启,概括成孽缘也不为过。
他们两个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系,却始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陈墨听过很多关于这个学霸的各种传说,一直知道他优秀,但不知道他这么优秀,居然堂而皇之的在校园的摄像头底下抽烟。
然后她脑门一热,做了最大胆出格的一个举动,朝他伸出手,一脸诚恳:“同学,可以借支烟吗?我听别人说,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似乎是被陈墨这无厘头的开场白逗笑了,狱寺隼人看着她那憔悴的脸上挂着巨大的黑眼圈也没做多想,总不会这么不修边幅就来搭讪,连台词都那么搞笑。他有意不说话,继续慢悠悠地吞吐着香烟,打量了下她就直接把香烟和打火机放在台阶上。
陈墨捡起来,隔着两人的距离坐在他旁边,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都在默默的抽着烟。
狱寺隼人这个老烟枪在她不熟练点火和抽第一口就被呛到的时候就看出来她是第一次抽烟了,心底嘲笑了下也没打算开口说什么。
离去的时候,陈墨还自认为礼貌周全,不忘客气的鞠躬道谢说了几句话:“狱寺同学,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这根烟日后还你,我是财政学的陈墨。”
狱寺隼人挑了挑眉,捏着所剩无几的香烟盒感觉胸口有股燥气升腾而起,心血来潮满足了别人搭讪寻烟的要求。还被莫名其妙发了张好人卡是怎么回事?
这次阔别稍久的两人得了空,约出来见面叙旧,进来包间后陈墨就看出狱寺隼人抽的这款烟还是没变,香烟品牌是「garam」。
它的滤嘴是带有甜味的,抽烟后嘴唇和口腔都会残留有甜味,而夹烟的手,被烟雾熏过的头发以及衣服会带有一丝丝日本线香独特而柔和的香气。
大学那会跟着狱寺隼人抽过一段时间后她无聊翻了烟盒才发现烟焦油挺高的,还跟他说不要抽太凶,否则两人迟早得英年早逝。
狱寺隼人给她翻了个白眼没理她。
“久违的「garam」的味道。”陈墨顺着吐出的烟雾叹了口气,因为烟焦油含量较高,燃烧起来的时候会有轻微的哔哔啵啵的声音,像火堆又像烟火的信子,“抽这款烟时就像是在吃一颗香甜又致命的糖果,唇齿还会留香。隼人,你的眼光真不错,但是这几年都没变过,你还真是长情啊。”
“打住你的文艺系发言还有刻意的赞美,对我不受用。抽个烟而已,别整这么多比我的g文字还难懂的东西。”
狱寺隼人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随手按下服务铃招来侍应生,按照陈墨以往的饮食习惯点了几道菜和甜品,漫不经心的看着身旁那明显有心事的女子。
“陈墨,你不太对劲啊。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久了才想起来找我一回,说吧,怎么了?还是惹了什么事要我大发慈悲出手的?”
“还真是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住岚守大人。”陈墨无奈叹气,把自己云里雾里欠了云雀恭弥一大笔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狱寺隼人说了出来,引来后者毫不遮掩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还真有你的啊陈墨,没想到我就离开了几个月你就有了这么多奇遇。我先跟你说明,找我借钱是不可能的。拆东墙补西墙那是很蠢的做法,而且无论是借我的钱还是借云雀那家伙的钱,你始终都是个欠债的,这一点本质上是不会改变的。”
一针见血!虽然她是有动过这个念头想要从别人那借笔钱来抵云雀恭弥的人情债,但是被狱寺隼人这朋友毫不留情的戳破还是让她怪难为情的。
“啊!我也就是想过这个烂法子而已,不是真的找你借钱,我们之间除了钱就不能有别的了吗?再说了,我只是不想欠他人情而已嘛……”
“难道你以为欠我人情就那么容易的?这么说吧,我跟你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当初一时冲动帮你解决的那几次上门讨你那个废物老爸高利贷的人情,你可记得要还一下。你想下阿姨和你辛苦了多久才把债务解决掉,这个人情你欠我够大了吧?”狱寺摁灭了烟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一旁无精打采续了一口烟的陈墨。
“……”
虽然他的话直白且不中听,但是他对陈墨的事可谓是知根知底,正因为是朋友,知道她并不会介意和这么容易就生气,所以在揭老底的时候才会更残酷无情。
“听你说的,那云雀恭弥不是和你小时候一起玩过吗?有童年玩伴这个身份的加持下,他大手一挥借笔钱给你安排好房子也不奇怪,毕竟他一向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自国中认识他开始,就没见过他和谁亲近。”狱寺隼人突然想到,以云雀那种性格来说,是根本没朋友。
“什么?你国中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陈墨停顿了下,幽幽地开口:“也是,我都一时没想起来,你曾经为了追随十代目而去过并盛中,原来你们一群人还是校友啊。”
“我没事跟你提他做什么?”狱寺隼人给她投来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云雀恭弥那么阔气,这点小钱不在话下,估计压根就不在意这点事。怎么样,和阿姨搬家的事情处理好没有?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就开口,你欠我的人情够多了,也不差这一回两回。”
“你还真的是让人既爱又恨的损友……已经把妈妈的行李都搬过来安置好了,就不劳烦狱寺大人再为我们辛苦奔波了。”陈墨撇了撇嘴,狱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和云雀认识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都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不是不知道当年那些事之后,其实我对从前的一些事能记得的不是很多……”
以前她和妈妈要搬离并盛町的原因其实挺难以启齿的。她一直不想记得就是因为那个所谓的父亲出轨在外面找了情人养了儿子不说,还到处欠下一堆债款,借款的名义还全都是妈妈。
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之后,妈妈只能变卖了房产先填补了部分债款,紧接着办了离婚就带她离开了并盛町,从此开始两母女相依为命的日子。
即使离开了并盛町,但仍有一大笔的债务没办法清还,那些高利贷也不是吃素的,她们无论搬迁去哪里,都会有他们的人上门追债,堵门泼油漆恐吓威胁,什么手段都有。
她们无法长时间留在一个地方安定的生活,只能频频变换环境和居住的地方。
唯独庆幸的是她们两母女一直没有发生过人身安全事故,这一点其实也有赖于偶然间再次遇到狱寺隼人所提供的帮助。
看到名义上的父亲落魄的出现在她和妈妈的眼前,她心里曾经渴望过的父爱已经一丁点也不剩了,对于小时候的记忆更是模糊不清。这个纠缠不清的男人再次出现,却只是给她们母女再次带来灾难和痛苦。
那段时间是她和妈妈过得最艰难困苦的时候了,多年的奔波和操劳下让妈妈精神衰弱,焦虑更甚,还得了抑郁症。
尽管如此,妈妈却还是很坚强的撑了下来,给她良好的教育和疼爱,叮嘱她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供养她上了一所好的大学。
期间狱寺隼人阴差阳错的出现过好几次,帮他们处理了一些鸡零狗碎的麻烦事。只是那时候他们并没有真正的碰面,还是因为大学里的一根烟牵绊起来的孽缘,结交成了朋友之后才无意间得知当年的一些事。
交了狱寺隼人这个朋友没得说,不止雪中送炭还会锦上添花,帮了她们母女不少事之后,还在陈墨毕业不久就推荐她进了彭格列做文职工作。
陈墨打从心底感激狱寺隼人,一度想将他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墙上日日供奉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