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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上台和另一队突袭人马的首领对峙上,泽田纲吉凝眸抿唇,全身心戒备的同时,脸上的神情却带着无上的悲悯。是看敌方亦或是看远方的自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突然听到台下死角处竭力压制声音却还是传达到他耳朵的不着调话语,让他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并盛中学那几场战斗时的感受。
那些时候发生的事情已经很遥远了,那一刻他想的是什么呢?
那时候仅仅只是个国中生的泽田纲吉表示自己并不想争夺什么彭格列第十代继承者的位置,他只想做个闲云野鹤回归到以往日常吵闹却别具温馨而没有任何生命危险的普通生活里。
但是危机不断袭来,终是将人逼得退无可退。他有想要保护的重要的人,他有朋友,他还有喜欢的人,这些羁绊已经深深地在他的心里扎根,放不了忘不掉。只能皱眉一笑燃起死气之炎奋力作战,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些无辜被扯进这个黑暗漩涡里的朋友给保护好,一个也不落下,安安全全的带回家。
他要保护好他们,守护心中最为宝贵的人和情,哪怕是会拼上性命,他也认为自己必须要做到。这是他直至现在,都未曾改变过的信念。
泽田纲吉紧抿唇角,额间飞扬起纯澈的橙金色火炎燃得更加凶猛起来,普通的手套早已在他手上转换成实力提升非凡的x手套。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弯笑,再不犹豫直接冲上前去掀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台上过招,凡人遭殃,所幸陈墨躲在这个死角处暂时还不会被枪林弹雨袭击到,更何况她也相信泽田纲吉的防弹外套在关键时刻还能保她一命,这么想她似乎就觉得情况并不是那么的恶劣了。
她裹紧泽田纲吉留下的防弹衣外套,躲在死角处捂着耳朵隔开那些时不时的枪击声和高分贝的尖叫痛吟,深深地同情着自己被这混乱夹击的影响不仅是身心,更直观的就是她的耳膜都深受荼毒,现在整个人脑子里都是嗡嗡嗡的。
隔了好一会她松开耳朵,小幅度的甩了甩头,小心翼翼地趴在那聆听动静,似乎混战动静变小了。
两边持械斗殴,再加上高难度的以死气之炎为战斗方式,必定是有一方不得善终吧。陈墨心想也对,这里不是什么太平盛世,进来彭格列之前狱寺隼人早就已经事无巨细的将一些关于黑手党的事情告知于她,由她自己确定是否入职彭格列。
这真的是黑百通吃的黑手党世界和上不得明面的地下交易啊……虽然一开始她也知道一些隐隐约约的事实,但这么真枪实干的还是第一次,未免也太激烈了吧?
先有第一次无风无浪完美结束的任务衬托之下,这第二次任务就直接levelup好几倍,直接给陈墨带来各种意义上的冲击,无论是视觉、听觉、人生观、价值观……种种如是。
再仔细认真地聆听了一会,似乎只能捕捉到台上仍有交战的硝烟气息,台下没有逃过劫难的要么都已横尸遍地,要么就是一堆残兵败将侥幸地还留有一口气喘着,证明还活在这个人世间。
这样看来,场面应该是基本上控制住了,这时她现身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于是放开了点胆量,小心翼翼地蹭了出来,有些以前许多年的摸爬滚打,她自觉自己还不是那么经不起风吹雨打娇艳之花的人设。
啊,台上的boss还在战斗,控场能力极强,泽田纲吉单枪匹马就能把对方整个团体给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只剩下对面的一个大boss还在苟延残喘。
陈墨想,英勇神武的boss此时此刻的胜算即使是瞎了眼的也能看出来,那就更不需要她上前去添乱了。
她磨磨蹭蹭的挪到了台下观望了一圈,底下的惨状还真不如不看。直接闯入眼帘的都是一些被子弹翻飞起来的血肉和肠子,还有底下流淌的一些不明液体,就连一些人被爆头后就连眼珠子都不知道被滚去了哪里,这一场有预谋的屠杀和明摆着抢夺「森林之眼」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虽有心理准备,但陈墨还是被这触目惊心且惨绝人寰的现场给震撼到了,险些心态都要崩掉。她暂时垮下了平日里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态,强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无力地撑在一张摇摇欲坠的椅子上苍白着脸干呕几下。
耳尖的她突然听到空气中传来的急速飞来的子弹声感到一阵发怵,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她深呼吸一口气用一个艰难诡谲的姿势跳转翻了个身,并在转身的动作中就已经把椅子的腿干给顺势抽取出来了。她轻抛几次试了下手感,用力的舞了几下感觉还算趁手。
这节没什么用处的烂木棍对别人来说,敢用于实战实在是可笑,无异于螳臂挡车,充其量只是个送死计划让对方收个人头。
但对于陈墨来说绝对不是。
被发现了后她也不再做掩饰,她很认真地听从了boss为保护之举所留下的防弹外套,将外套穿上裹得结结实实。虽然下摆稍微有点大,但不妨碍她的发挥。
对面显然是敌人,手托着枪正对着她,皱着眉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有人曾告诉过他,当陷入不太好的局面时最好的就是敌不动我不动,在这时候大家除了互相揣摩对方剩余的精力和快速思考能有什么招数应付猛攻,还是自己得以喘息调整状态的好时机。
他一直谨记着要学会观察抓住某一瞬间的漏洞,才能在瞬息万变间获得能够将敌人一招致命的机会。
陈墨有没有被人观察出什么她并不清楚也不是很在意。她视力极好,敏锐地发现他气息不稳,就连托枪的手都一直在小幅度的颤抖。
想来这漏网之鱼也不是什么身经百战的大人物,更有可能是新手。又或者是说跟她一样第一次参加这种地下交易就亲身体会了一把全场血拼的刺激。
无论是哪个可能性,陈墨都没有被感染到太大的紧张和压迫感,只要不是朋友,送上门来挑衅的话就用不着讲什么君子道义了。毕竟群架她自知是打不过,但落单1v1的话她还是有信心的,即使她身上的武器并不多,只要利用得好就行。
“小伙子别急,你说这初次见面也太糟糕了是不是?群架混战太难,你看你都伤成什么样了还有心思玩偷袭?我觉得光明正大的来场单人solo就可以了。”陈墨一边借着短短几句嘴碎的拖延,一边谨慎地审视下周围。
她躲过一次枪击后迅速将身形隐于周围已被打碎的桌椅残骸之间,小心翼翼地掩盖手中的动作,把藏在鞋子底部的一把削铁如泥的刀片取了出来,现场给自己争分夺秒的削了根把握起来更顺手的一根长条武器。
“废话少说,今晚你别想活着出去这道门!你的命我要定了!「森林之眼」不可能落在你们彭格列的手中,最后那一定是我哥的所有物!”持枪男满脸戒备且语气恶狠狠得仿佛跟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掩藏身形,慢慢地侧身挪了一步出来,对那个仍然警戒看向她的敌人露出一个很浅的笑:“真不巧,这条命你拿不走,我boss可是说要把我平平安安带回去的。你那边浴血奋战传来过几声枪响,那么让我猜猜,你这一轮□□里,应该只剩最后两枚子弹了吧?刚刚你那一枚子弹很不巧已经被我躲过去了。”
窥见对方面无血色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后陈墨就知道自己赌中对了,她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语气轻轻浅浅:“还剩最后一枚子弹了呢,我是不会觉得你会留下来自戕,但是就最后一枚独苗了,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十成的把握能够让它一枪射中我的心脏呢……如果不能的话,以你的身手你觉得能在我手上过上几招?嗯?”
这个尾音“嗯”的韵味和潜台词可够多了,一下子炸得对面敌人三魂不见七魄,险些就要托不住手中的武器缴枪投降。
他强行定了定神,觉得眼前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根本就不值一提,没有火炎供给输出作战,还只有一根莫名其妙的棍子,无论他枪里面还有没有子弹,都不可能败在她的手里,所以他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
无论怎么看,今天她都会死在他的手下。
“废话少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要在这里把你和彭格列都干掉了,事后只要对外界说全都是泽田纲吉一手造成的,别说「森林之眼」了,整个黑手党家族都要重新洗牌,到时候我和我哥的辉煌成就指日可待哈哈哈哈哈!”
“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多太满了,就算今天注定有人要死在这里,那也绝不会是泽田纲吉和我!”
陈墨一个诡谲多变的弧度欺身而至时,枪手男几乎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一向只擅长远战,突然被主导了作战且自己陷入被动处于下风时的他只能拼一把,下意识的扣下扳机想要一击必中射杀对方。
没想到这么迅速的攻击下她不退反进,借助着那些残垣断壁做了一个诡异的侧身翻转的动作,落地后有些踉跄不稳,脸上苍白得可以媲美一张白纸,却仍是挤出了一丝微笑,喃喃自语道:“隼人啊,你教我的这招可真行,不过下次还是不要了,疼死我了……”
没等枪手男高兴那么一会儿这女人终于中弹了,却惊恐的发现她像没事人一样一边慢悠悠地走过来一边在手中甩动着那根长木棍。
“我现在疼得很生气。你话太多了又没有嚣张的资本,实在让人讨厌得想要立刻送你下地狱。”陈墨话刚说完觉得有点不对,她捂着胳膊的手放了下来,二话不说拎起木棍就直接近身攻击过去。
她也试探看出了这个草包跟她一样没有火炎属性的作战能力,现在他手上的银枪哪怕还有一颗子弹她也无所畏惧。
刚在侧身翻转的时候虽避开了要害处,却不知道他那把厉害的枪加了什么特殊的材料,竟能把boss给的防弹衣给擦破。枪弹直接从她的手臂划过,火辣辣的疼,疼到她龇牙咧嘴,脸上血色全清,几乎失去站起来的力气。
然而被激起怒火的陈墨潜力不容小觑。她非常愤怒地拎起木棍,踏过支离破碎的石头和木材,直直地往前冲,每一招一式都是紧盯着他的死穴而去,没有一招是多余的和手下留情,最后一个燕子摆尾迅速地转身跳去他的背后,狠狠地朝他的脖子重重一击,结束了这场1v1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