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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空微微一笑,道:“李宗主这话,可不像是在夸我。”
李念生呵呵一笑:“洛城主觉得,老夫又是何意呢?”
秦空淡淡道:“我知道,因为岳天城毫发无损,所以很多人都在怀疑,我岳天城与战魔宗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既然李宗主也有此怀疑,那我便解释一下。”
李念生眼眸一眯,道:“李某愿闻其详。”
秦空淡笑道:“如今荒州局势,魔宗势大,正道势衰,李宗主不否认吧?”
李念生一叹:“否认又有何用,如今局势,正是如洛城主所言,正道势衰,魔宗猖獗。”
秦空道:“既然都明白这个道理,那为何还要拿着鸡蛋碰石头,自找头破血流呢?”
李念生眉头一挑,声音微沉道:“洛城主此来,莫不是要做战魔宗的说客?而这,便是岳天城得以幸存的原因?如果真是如此,那外界传言,可就不算是什么误会了。”
秦空淡淡道:“李宗主此言差矣。大丈夫立世,该当能屈能伸,一头脑热,算不得英雄,充其量是个莽夫罢了。离火剑宗、圣武剑宗、寂雪谷、帝剑门这些,骨气虽硬,可最后结果如何?都成了一地白灰,连骨头渣子都不曾有剩下!如此牺牲,看上去顶天立地,实则是愚蠢的,给他们陪葬的,不仅仅是各宗强者,更有荒州正道的有生之力。”
“李宗主试想,若是正道武修,尽数死绝,我荒州正道,可还有半点复兴之机?若是一忍,或可图谋再起,若是迎头血拼,不仅灭亡,还得断根!”
李念生眼眸一震。
他难以想象,若是荒州正道宗门,尽数被灭,以后的荒州,会变成什么样子!
秦空淡淡道:“若是杨晓当真灭了所有正道宗门,以后荒州新人踏入武道,便唯有魔功可修,再无正道传承。那时候的荒州,才是真正的沦陷!”
李念生深吸一口气,起身拱手道:“洛城主所言,甚是有理!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那依照洛城主的意思,我天元剑宗是该先行假意臣服战魔宗了?可李某听说,若要臣服,便要修行杨晓所传魔功啊!”
秦空淡淡道:“李宗主已是天动境九重的修为,对正魔之见的认知,难道还是如此浅薄吗?只要你心向正道,身修魔功又是如何?为了荒州正道可得延续之机,这点委屈,李宗主都受不得吗?”
李念生双目一颤。
秦空又道:“李宗主,你若真的心系荒州正道,该清楚要做出怎样的抉择。在如今的局面下,天元剑宗靠守是守不住的。贵宗的天元剑阵,比起帝剑门的旭日九剑阵又是如何?杨晓能够以阵强破旭日九剑阵,便能以同样之法,破你天元剑宗的护宗大阵。身处非常之时局,你我应以非常之法去顺应时局变动。只要能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会有运转之时!”
李念生再次拱手,道:“李某受教了。如今李某方知,洛城主才是真人物。你说的对,能屈能伸,方为丈夫!只要能够为正道保下一脉有生之力,老夫受些委屈,又有如何!”
“洛城主,李某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秦空笑道:“李宗主尽管问。”
李念生眯眼道:“敢问洛城主,是否也同此心?”
秦空却是摇摇头,道:“我和李宗主不同,我心中没有正魔之分,只有自己的道。所以荒州正魔之战,我至今没有插手其中。武者修灵,只向巅峰。这世间变化,自有其定数,我并不想与之相干。今次来天元剑宗,不过是觉得贵宗素来行事仁厚,乃是少有的正派作风。不忍看到贵宗和其他剑宗一样的命运,这才跑来多嘴。”
李念生一愣,道:“洛城主想法很潇洒,可人生于世间之中,又岂能做到与正魔不相干呢?”
秦空微笑道:“其实也不难。但对于李宗主这种对正道执着已久的前辈来说,可能不太容易。不过也无妨了,人的一生,总是需要有一种坚守的,这样才能让自己活着显得有意义一些。”
李念生笑道:“洛城主年纪不大,看得是真透。柳薇,备上酒菜,为师要和洛城主痛快的喝上一杯。”
秦空起身道:“这就不了,我也该回去闭关了。杨晓的战魔宗不可怕,但诛天殿若是想入驻荒州,这以后的形势,可就真的难说了。”
李念生眼神一沉,道:“是啊,除了战魔宗,还有一个诛天殿,对我荒州之地也是虎视眈眈。唉,荒州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难了。”
秦空淡淡道:“或许是这些年来,荒州正道也不是那么正气了吧!根基生否,恶疾自来。荒州,经历一场劫难,也许是场重生也说不定,当然,这一切就要看荒州能不能熬到最后了。”
说完,秦空不再赘言,只拱手道:“李宗主,告辞了。”
李念生起身笑道:“老夫送送洛城主。”
二人离开会客殿,李念生命虞青重新打开阵门。
秦空飞空而去。
一栋阁楼屋顶上,秦雨眼眶湿润,看着那道飞空而去的背影,哽咽道:“哥……”
千言万语,噎在哽咽里。
“师父,这洛风似乎真没恶意的样子。”柳薇疑惑道。
李念生点头道:“恶意应是没有的,不过此人并非像表面上这般简单。当初在武极城时,那杨晓就曾对为师刻意留手,当时为师就想不明白。如今这洛风,又不远千里前来献计,这一切都让人很是费解。”
柳薇眉头一挑,道:“那杨晓对师父留手了?”
“嗯。”李念生低沉道。
柳薇奇怪道:“这杨晓为人狠辣至极,已然连灭数宗,为何独独对我天元剑宗手下留情呢?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这杨晓不会无端对我宗心慈手软的。”
李念生苦笑道:“是啊,只不过,这其中的原因,为师一直没能想明白。”
柳薇目光微动,眼角不由看向了阁楼顶上,抱膝而坐的秦雨,然后低声道:“师父,您觉得,有没有可能和小师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