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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秦斯年声音如蚊蝇，他害怕疼，但只要那个人是萧长澜，他可以忍，不管多疼都能忍。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走的，真的。”
萧长澜闭了闭眼，睁开眼对上的又是秦斯年那张艳若桃李的脸，脸上装满了顺从与无辜。
不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个骄傲的少年，无论发生什么都意气风发、张牙舞爪的少年去了哪里？
秦斯年如愿以偿的留在了摄政王府，唯一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萧长澜很忙，顾不上他，秦斯年不肯一个人睡，等在一旁，熬到后半夜，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往下掉，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是在书房的塌上，萧长澜已经去上朝。
秦斯年想等萧长澜下朝，突然想起九成还等在外面，猛地一拍脑门。
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秦斯年匆匆跑到外面，九成果然等在不远处，看到秦斯年，立马从暗处窜出来：“三少爷。”
“吓我一跳！”秦斯年拍了拍胸口：“你在这里守了一夜？”
“没有，九乌把我接进去，一大早又把我送出来，没让王爷发现。”九成道。
秦斯年点头：“那就好，不然外面太冷了。”
九成不怕冷，他从前守在敌军阵前，再冷都不会动分毫，再加上有内力护体，已经习惯，不过对于秦斯年的关心还是很温暖。
“三少爷，咱们昨夜没有回府，太傅那里会不会……”
秦斯年叹了口气：“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父亲一定会发现，也一定会生气。”
他早就猜到，却不得不这么做，对于秦斯年来说，挨打在萧长澜面前不值一提。
“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走，回府。”
九成动了动唇，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经历过这么多事，三少爷好似勇敢了许多。
秦斯年嘴上这么说，看到秦牧冰着脸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腿肚子转筋，差点原地起飞。
“九，九成，我现在喊救命的话，观世音菩萨会显灵吗？”
九成：“……”
三少爷勇敢的时候的确勇敢，喊疼的时候也是丝毫没有犹豫。
他眼睁睁的看着秦斯年被架起来，这次的板子跟之前完全不同，明显是动了真格，每一下都落到实处，不过五六下，三少爷喊疼的声音明显弱了许多。
不是不想喊，而是没有力气喊。
秦斯年嘴唇苍白，整张脸皱到一起，汗水随着落下，脖子上的青筋越发明显。
九成被几个杂役围了起来，虽然没有挨打，但比秦斯年还难受，宁愿被打的人是自己，三少爷身娇体弱，被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再怎么说也是亲儿子，怎么下手这么重？！
秦牧阴冷的目光凝在九成身上，他知道这个人是从摄政王府出来的。
目的不知为何，他现在就是打死了九成，萧长澜也不敢怎么样，不过他儿子恐怕要跟他拼命。
“你可知错？”秦牧重新看向秦斯年。
秦斯年死死咬着唇，下唇已经被咬破，背后火辣辣的，疼的他想撞墙。
“我没错……”
尽管如此，秦斯年还是坚持不肯认错。
“好好好，我竟然养出了个别人家的儿子，死不悔改，今天不打到你认错，我就不是你爹！”秦牧显然气疯了，开始口不择言。
秦斯年心里也憋着火，更多的则是委屈，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这般防备萧长澜，他想跟萧长澜在一起，势必要有这么一遭，所以他不能认错，一旦服软，父亲会以为还有转圜，从今往后怕是少不了各种道德教育，不如彻底狠下心，闹上一次，反正父亲不会真的打死他。
可是真的好疼啊！
秦斯年强忍着没有哭，尽管心里很难受，也努力忍住了，放在从前，恐怕两板子他就已经跪地求饶。
秦牧看着板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秦斯年身上，脸色越来越难看。
“说，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
秦斯年疼的浑身发抖，他好似听到秦牧在说话，但具体说的什么，他没有听清，耳边全是轰鸣的声音，眼前一黑，秦斯年猛地晕了过去。
“停！”
秦牧连忙喊停，正要去看秦斯年的情况，秦斯礼跟秦斯羽赶到，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秦斯年就已经在挨打，虽匆匆赶来，却已经晚了。
秦斯年身后全是血迹，浸透了衣衫，有不少落在地上，凝结成一滩，秦斯羽不可置信，差点失声：“父亲，您难道要打死三弟不成？！”
秦斯年虽然从小爱闯祸，也经常被打，说是被打到大的也不为过，可从前罚的最重的一次也不过挨了十板子，虽然破了皮，终究不像现在这般出气多进气少，看着好像快不行了。
秦斯礼也从未见过秦斯年如此模样，心悸片刻。
“父亲，三弟确实贪玩了些，儿子一定会规劝，还请父亲网开一面，莫要再打了。”
秦牧早已经让人停手，骤然被二儿子质问，另一个儿子言语间对秦斯年也是满满的维护，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在你们心里，为父便是那般残忍之人？”
常说虎毒不食子，他今日也是气急，想着好好教训秦斯年一番，只要秦斯年肯低头认错，他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把人打晕。
摄政王府是什么地方，萧长澜又是何许人也，岂是他儿子能轻易接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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