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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御状?这事新奇。
陈锦和有点兴奋:“把人带过来。”
星沉犹豫了一下,道:“陛下,告御状的多是刁民,您要见?”
陈锦和一脸雀跃:“刁不刁的,见了才知道。”
告御状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布衣男子,他形容消瘦,面容有些凹陷,看样子倒像是长期劳累进食不足的模样。
侍卫押着他来到陈锦和的车辇前跪下。他看起来有几分害怕,整个人抖如筛糠。
陈锦和心里疑道:这人好生奇怪。状是他要告的,他却比谁都要害怕。是什么事,让他哪怕如此害怕也要冒险?
陈锦和只在车里,透过窗缝看他。
只见月落上前厉声质问:“你可知,凡是越级上告皆要杖刑二十,越一级便加一倍刑罚。告御状?你可知你要受多少廷杖!”
书生一个哆嗦,头压得更低了,却听他道:“草民知道……草民……甘愿受刑,也……也要告御状……”
“那就先打五十杖再说吧……”
陈锦和的声音淡淡地从马车里传来。
书生听完,本就憔悴的脸更是变得白纸一张,他咬了咬牙,狠狠心,道:“草民愿受刑,但求陛下听草民一言。”
五十杖,身体弱一点的被打死都是有可能的,哪怕是身强体壮的人不死也能被打残。这人拼着一条性命也要告状,看来真的是有大冤情
陈锦和沉默了一会,望着那个书生。
半晌后,她对着车外朗声道:“这顿庭杖先记下,若真有冤屈再打,若敢诬告……凌迟处死。”
书生闻言连连磕头,声称万岁圣明。
月落叉着腰,冲着他道:“有何冤情,速速长话短说来。”
书生得了准许,开始陈情,只听他道:“禀陛下,草民名叫应和顺,济州人士。嘉元一十三年中的秀才……说来惭愧,二十年来屡试不第。家中父母年迈,妻子羸弱,儿女尚幼。偏偏我一介书生毫无建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家人无以为计。正满心忧愁之际我一个同乡同学告诉我……”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仿佛是羞于言表。
星沉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看出他定是有难言之隐。她柔声道:“你直说无妨,陛下不是斤斤计较的,你若真是情有可原,她不会苛责于你的。”
应和顺这才鼓起勇气继续道:“我那同乡告诉我,在京城有一处地方,只要你有足够多的银两,就……就……就可以……”
“就可以什么?”月落忙追问。
应和顺眼一闭,心一横,道:“就可以买到官职!”
陈锦和闻言心惊。天子脚下竟有人买卖官职!这是拿她拿整个陈国法度当儿戏吗?
兹事体大,星沉月落也有点拿不准,只能等候陈锦和发话。过了半晌,只听到马车里传来两个字。
“继续。”
应和顺得了允许,终于一口气把心里憋着的话都说了出来。
“草民一开始也不信,可是我那同乡信誓旦旦,说他在会馆里结识的一个富家公子,不学无术,连秀才都没考上,可如今已经是封县县令了。也是那个富家公子酒后才跟他透露的信息。说是吏部高官是幕后主理,只要银两足够就能成事。草民走投无路之际,便也生出了歹心。照着那同乡的指示找到了那处,接头人叫黑叔。黑叔要价五千两。草民没有那么多银两,几番哀求之下,答应我只要两千两,会给我一个县丞之职。”
陈锦和怒极反笑,陈国官职竟被这些人拿来论斤称量的卖。许是她的脸色实在太过可怕,连木苏都默默离她远了一些,怕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