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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请命立即前往闵州，臣想重执刀戈，再上战场。”杜仲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不懂得安分的他国人，海边的海盗是，西域的异族人也是。
“你也要给那些年轻人一些机会不是？好好待在京城，你手里那么多事需要你做，你跑了朕找谁替你？”封都盛拒绝了他的请命，并对着他抛了个白眼。
杜仲：说是让我给年轻人机会，其实压根就是想继续拉我当苦力干活吧，不然我走了，那些活找不到人做就都得陛下自己来，所以后半句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杜仲满肚子槽想吐，却吐不出来，只得不情不愿的妥协，“臣遵旨。”
···
解下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慕江陵看完上面的内容后，露出了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
“你这副表情是要吓坏小孩子吗？”我承认，我猛地看见他这副表情，也被吓了一跳。
慕江陵眨眨眼，瞬间收回了刚刚那狰狞的神色，换回了他平时一直保持着的面无表情，“我的错，养气的功夫还没到家。”
“养气？京中发生了什么事是需要你动气的？陛下和那些官员们不该讨论怎么去解决闵州之困和讨伐西域吗？难道是有人在京中百姓那儿散播谣言？”
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性。
慕江陵用一种奇异却满怀着欣赏的眼神看着她，“你一猜就中，确如你所说，陛下和文武百官在商讨正事，可民间却有人在扯后腿。”
“看样子是暂时解决了，传播谣言的源头没找到吧，要不要我递信回京给他们帮个忙？”毕竟若是有人故意传播谣言，我顾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自家事儿，动一动也无妨。
“还没到那个时候，若是锦衣卫连京城这块儿自家老地盘儿都管不好，杜仲就该去以死谢罪了。”慕江陵不建议她去插手。
“行吧，我乐得轻松。”我不遗憾，京中的人手我其实不太想动，谁都有个留底牌的习惯，我的底牌可是还没动过呢。
既然他没什么事儿，我起身打算去周围看看。
最近虽说有兵将驻扎在营地附近负责拦截百姓，但依旧会有漏网之鱼，所以时不时的就要去巡视一番，避免他们乱入，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
“朝慈。”
“嗯？”被他忽然叫住，我停了下来，转身去看他，他的神色晦暗不明，但满身的郁气却没再遮掩。
“没事儿，就是想叫叫你。”慕江陵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垂眸略微思考了一下，突然灵光乍现，好似明白了他在郁结什么，“想去西域浪一圈儿？”
“你怎么知道？”慕江陵瞳孔微缩，表情管理瞬间失灵，惊诧的表情就映在了脸上。
“我没有读心术，你也不用这么惊讶。”我伸出双手一起用力搓了搓他的脸，“越了解你，就越能知道你对领兵抗敌的喜爱，西域即将化为战场，你却去不了，难过在所难免。”
“我确实很失望，但是想着能和你一起共度难关，我就又不太难过了。”慕江陵实话实说，“其实我的郁气更多的是为了你。”
“为了我？我有什么可值得你郁结于心的？”这话就让我不解其意了。
“作为女子，满身的本事无法发挥，只能随大流的嫁人生子，为夫家管理家事，不遗憾吗？”以她的能力，若身为男子，满朝文武能胜过她的也没几个。
“你是觉得我也想去西域浪一圈儿？”我好笑的摇摇头，没想到他居然想的是这个。
“你不想吗？你明明就很想去西域走上一遭的。”慕江陵一副你别骗我的，我什么都知道的架势弄得我哭笑不得，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听出了感同身受的意味来。
“你能文能武，不管是科举还是参军，一定都会有所作为，可却因为女子的身份只能安分守己，这不遗憾吗？”
这话说的，好像身为女子的那人是他似的，尤其是说到安分守己的时候，他咬牙切齿的，他这是代入感太强了，所以错乱了？
“我是想去西域，但不是像你所想的那般，我这人很惫懒的，即使是男子，也改变不了我骨子里的享乐主义作祟。”
“你先别说话，让我说完。”我见他还想说什么，赶紧在他说话之前阻止了他，“若我真的是男子，爹爹早就逼着我去考科举了，还能任我如此逍遥？”
“我最理想的生活就是做我爱做的，享我该享的，找一个我喜欢的，生两个崽崽，其他的，别无所求。”
“我现在已经完成了前三件事，还有最后一件就需要你的配合了，所以你不用觉得我会遗憾，也不用为我感到遗憾，因为对我而言，你说的都是我不会去争取的。”
“我这个人，最喜欢的绝对会自己握在手中，就像我喜欢经商，所以我把我的商铺开在了丰盛国的每一座城池里，哪怕过程再艰辛，也不会让我放弃。”
“相反的，若是我不喜欢，就是被人送到了我面前，我都会不屑一顾，哪怕触手可得。”
“我唯一的一次妥协就是爹爹和娘亲说我必须嫁给你的时候，那时候你真的很让我讨厌，所以我去找爹爹，想让他回绝了你家的提亲，可爹爹却告诉我，除了你，我别无选择。”
我不想瞒着他什么，所以把当初想要爹爹娘亲去回绝了武安伯府的事告诉了他。
“那是在什么时候？”慕江陵毫不意外，或者说，他对于她看不上他这件事是有预感的，毕竟回顾当初的自己，真的很欠揍。
“嗯，就是邀请你去狩猎回来。”见他不意外，我也没太惊讶，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到我当时对他的态度。
“哦，那应该是我在狩猎的时候给你造成了坏印象，所以把在我家给你形成的好印象给冲散了。”
慕江陵回忆了一下她狩猎前后的态度对比，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给她造成了坏印象的具体时间。
“挺有自知之明的嘛，你说的没错，本来去你家参加宴会的时候我对你印象挺好的，但狩猎的时候，你的表现让我对于嫁给你后我们之间的相处产生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