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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
张凌晨结束修炼。
此时他体内的星星已经如同黄豆大小,他感觉自己的体力又增加了接近一倍。
按照他现在的速度,拟态出右腿跑完一个半马拉松估计问题不大。
他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差不多该准备启程了。
他背起自己的背包,走到将军的营帐前。
此时,曹千屠已经准备好了旅途兽。这是一种有三四米长的奇特怪兽,长相有点像乌龟,但是速度却比乌龟快上不少,其最大的优点就是耐力好而且性格温顺,长途旅行的话,可以用它进行代步。
本来其实曹千屠也可以准备爆裂马,它们性情桀骜、不好驾驭但是速度极快,想了想,还是换成了旅途兽。他并不着急找到古碑文,但是对于女儿的安危却十分在乎,能不冒风险,还是不要冒风险。
旅途兽的背上被固定了几个座椅,上面有挡风的帐篷,精心设计过,坐在上面竟然只感觉到一点点晃悠。
这里一共三个小组,加上张凌晨一共十个人,分别有三个小队长,曹欣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张凌晨是新加的,之前没有考虑到,因此在曹欣的旅途兽上临时增加了一个座椅,环境就逼仄了不少。
李欣满脸嫌弃地看着张凌晨上来,张凌晨也不管他,大咧咧地把拐杖挂在帐篷顶上的倒钩上。
小队启程。
古碑文所在处位于永堕之城的西北。陈国的边塞绵延数千里,除了永堕之城外,还有很多城市,不过因为永堕之城紧邻云雾海和赵国边界,所以更为有名一些。
旅途兽就算是日夜兼程,也要差不多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
张凌晨正在闭目养神,突然耳畔传来一个声音:“老哥,听说你杀死了一只蜘蛛兽,是真的吗?”
张凌晨睁眼,看见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男人,十分帅气,脸上的微笑看起来有一种机灵的感觉,一看就知道鬼主意不少。
张凌晨刚想点头,曹欣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宁长风,不许和他说话。”
看来这小公主昨天被我气得够呛啊,张凌晨想。
可是你管天管地,还能管得着谁和谁交朋友吗?
宁长风有些尴尬地笑笑,说道:“欣儿姐脾气有些不太好,不用计较。”
曹欣又说道:“你敢说我脾气不好?”
张凌晨忍不住了,说道:“你要睡觉就好好睡觉,不睡觉就一起过来聊天,曹将军没有告诉过你,打断别人说话很没有礼貌吗?”
一听到“曹将军”,曹欣不说话了,她又思考了半天,发现还是说不过张凌晨,直接翻了个身,说道:“我捂住耳朵了,你们说啥我都听不见。”
呵呵,这小公主还学会掩耳盗铃了。
张凌晨有些好笑。
宁长风伸出手,和张凌晨自我介绍:“宁长风,父亲是曹将军的军师,和欣儿姐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擅长近身战斗。”
张凌晨握住手,说道:“张凌晨,残疾人,擅长布置陷阱阴人。”
宁长风笑道:“你就是通过布置陷阱把陷阱大师蜘蛛兽给阴死的?那确实有点能耐。”
张凌晨说:“差不多,主要还是靠实力。”张凌晨说完这句话,只听到曹欣“啧”了一声,表示很不屑。
张凌晨刚想损她,却发现她再次捂住了耳朵。
张凌晨对宁长风说道:“她之前一直都这样吗?也没人管管他的脾气?”
宁长风叹了口气,看了看曹欣,从背影看出她确实捂着耳朵,于是才小声说道:“不瞒你说,欣儿姐的脾气是不太好,但是人还是挺好的。她这次不想让你来,也是怕你实力太弱丧了命。”
啧,看来这小闺女还算是有点良心,不过按照《鬼子来了》里那句话一样“这鬼子说好话怎么没有好脸呢”。
张凌晨嘲讽道:“我可是一点都没听出来,她是为我着想。”
宁长风刚想说话,就看到曹欣又翻了一个身,吓了一跳。他小声说:“哎呀,你还不知道吗,她就是被人宠坏了。欣儿姐父亲曹曹将军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肯定是百倍宠爱,而我们父辈既是男人,又是曹将军的部下,自然也容忍她。加上我们军营那环境,女孩本来就少,欣儿姐又这么好看,在她后头拍马屁的仰慕者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张凌晨坏笑着说道:“里面有没有你?”
宁长风呲了呲牙,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还是喜欢大家闺秀,欣儿姐这一款的……我牙口不好,怕把我牙给崩了。”
张凌晨哈哈大笑起来,曹欣回过头,气急败坏地说道:“风子,你说我什么了?”
宁长风赶紧找补,说道:“我刚刚夸欣儿姐聪明美貌、菩萨心肠。”
曹欣看向张凌晨,说道:“那他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张凌晨说:“正是因为这些形容词和你沾不上边,我才开心呀。”
曹欣又是瞪了张凌晨一眼,最后也就憋出个“不要太大声,影响我休息”,就又不说话了。
张凌晨笑道:“这闺女脾气,估计只有曹将军那一款可以制住她了。”
宁长风说道:“何止啊。前几个月一位朝廷大臣带着他儿子过来求亲,那儿子我看过,也算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结果被欣儿姐打成了猪头,说一个‘男人连固肌都没到,凭什么当我夫婿?’”
张凌晨有些骇然:“你的意思是她小小年纪……已经达到固肌了?”
宁长风说:“她都已经固肌四阶了,她常说,若不是女儿之身,她早就上阵杀敌,立下赫赫军功了。”
“嘶——”这次轮到张凌晨吃惊了。
固肌需要用灵气锤打磨身体,本就是成长最慢的一个阶段,但是她已经达到了固肌四阶,这个实力若是男人,肯定已经上阵杀敌,不会被派遣过来只是执行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任务了。
若是这样,张凌晨倒是能够理解她为什么戾气总是这么大了。想来也是一种可悲,因为父亲呵护得太好,反而缺少了一个人展翅飞翔的机会。
而自己又是个刚刚淬体入门的残疾人,她看自己,估计和看路边的昆虫差不多了。
张凌晨说道:“这样,我倒是能理解她一点了。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我让着她点便是。”
宁长风说道:“那这边就先谢过张老哥了。”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
夕阳的余晖下,曹欣白皙而美丽的脸庞藏在红色的阴影里,看不出表情,像是笑容,又像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