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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摇摇头：“没关系。”
陈妤抿了抿唇，有点想了解江山的妈妈怎么了，但又怕自己开口提起人家的伤心事。
所以最后她也没说话。
但是没想到江山沉默了两秒后，居然主动跟她说了。
“我妈妈，的确很漂亮，不过有点可惜，你见不到了。”
陈妤心里一紧。
果然。
在大家的印象中，江山就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小霸王，每天上课睡觉玩手机，还迟到早退。
除了熟悉的人，都觉得他就只是个不务正业的混小子。
谁能想到，他曾经也是人见人夸的天之骄子呢，以前的江山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小孩儿，做什么都很优秀。
只是后来他妈妈出事后，他才变了个人。
虽然陈妤的妈妈也不在了，但她跟妈妈是没有感情的，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妈妈。
所以就算是难过，也是只难过自己没有妈妈。
和那种拥有过却又失去的不一样。
见江山难过，陈妤很想安慰他，可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能说什么。
最后也只能抬起手，学奶奶那样摸了摸江山的头，轻声道：“别难过啦，你妈妈其实一直都在。”
“据说人有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在医学上宣布死亡，第二次是在下葬的时候，所有人来参加ta的葬礼，在社会上ta死了，而第三次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她的人把她忘记了。”
“所以，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点站，遗忘才是，只要你一直记得她，她就在。”
江山没想到陈妤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些，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包含了许多不明情绪。
其实妈妈走了那么多年，他也差不多释怀了，只是每次想起来的时候都难免会觉得难过。
江山不喜欢被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深呼吸了一口气，将难过压回心底，扬起嘴角笑了笑，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平常一点：“嗯，我知道。”
陈妤知道江山的笑是装的，但是也没有拆他的台。
因为她难过的时候也不想被别人知道。
她没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还透着些许尴尬。
想都快要上课了，她的饺子还没有吃，于是便转了话题问：“哦对了，你吃早餐了吗？”
江山脑子有点空白，下意识回了句：“没。”
“那正好，我今天多买了一份饺子，给你吧！”小姑娘脸上洋溢着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状，甚是好看。
江山仿佛看到了童年时候的她。
和现在一样，每次笑眼睛都会弯成月牙儿。
小姑娘的笑容对他来说真的很治愈啊，感觉不管遇到什么烦心事，只要看到她的笑容就能够治愈。
因为在他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时间，是她一直陪在他身边，带着他走出来的。
被送去乡下的那一年，他爹明面上是说担心他的安危，让他在外公身边待两天，实际上是不敢面对他。
那段时间，江山得了应激语言障碍，每天都对着空气发呆，跟个小哑巴似的。
他外公试了很多办法都没能让他开口说话。
后来是陈妤，每天放学了都在小公园里陪着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带着他走出来的。
只是他刚走出来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自己叫什么名字就因为外公的病回南城了。
这一别，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