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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林缨目不转睛地看着阴影落下的地方。
那一道阴影从一棵树的枝头落到另一棵树的枝头。
现在程林缨终于看清楚了，那就是一只鸟。
可是……一只鸟？！
和林子中一贯出现的其他鸟体型大小没什么不同，收拢翅膀蹲在枝头时仅得一个成年人的拳头大小。
现在的变异动物越来越多，鸟这样的生物也比以前强悍了许多，程林缨所在的地方已是基地外城，基地最大也只容许这么大的鸟儿进入城内。
再大一些，哪怕不是什么有攻击性的鸟类，基地都要为了保证基地中绝大多数普通人的安全，而必须将它们驱离，乃至猎杀。
现在现身枝头的这只鸟，除了起得早一些，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
但它也不是最早的。
程林天显然是上班之前抽空过来看望程林缨，所以起得比较早。
他还在程林缨树下时，林间已有一些特别勤快的鸟儿开始活动。
他回城路上，又有鸟儿飞过枝头，并不算怪事。
然而程林缨看着枝头那只鸟，总觉得它和自己看到那道一闪而逝的阴影不大对得上号。
鸟儿飞过的轨迹是阴影划过的轨迹，可鸟儿张开翅膀也不像能形成那么大的阴影范围。
程林缨判断不出更多东西，只能默默将发现的问题记住，好等季定舟来了，她一一告诉季定舟，让季定舟查去。
她没等多久，季定舟已来了。
还是晨光初上时，清朗俊逸的男子就从内城方向走来，走出仙气飘飘的范。
程林缨远远看着，忽然感慨得很，以前的她怎么就从来都没有心思欣赏季定舟的身姿呢？
街头听到街尾有人提起季定舟，她就下意识地准备避开……这究竟让她错过了多少？
踏着晨光而来的男子进入篱笆草围住的范围后，不等程林缨开口，已先眉头微蹙问：“昨晚有东西来过？”
他声音带些寒气。
程林缨瞬间紧绷。
来了！
或许前两天季定舟在她面前表现得过于容易接近，她险些忘了，基地里多的是对季定舟又敬又怕的人，她之前的表现虽然过于出格，但其实还在常理中。
而现在，她被季定舟这么一问，竟然连一些久远时代的记忆都回想起来了。
那就是军训时面对教官的感觉！哪怕教官还没说话，只是一个眼神扫过来，都能吓得自己立刻反省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如果教官还说话了，那更是心惊胆战。
教官要问话，当然要大声回答，声音清晰、口齿伶俐。
“是！昨晚……”
程林缨没说完。
季定舟依旧清清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她。
“是一只小家伙，不过跑来跑去的，挺调皮。”
程林缨焉了。
去一边的军训面对教官感！
没了！
全没了！
季定舟就是有那本事，轻轻松松将她预设好的东西全毁掉！
眼前的男子依旧俊朗清冷，但程林缨看他时生出的那些滤镜散了大半。
程林缨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地想，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凭着强大的精神系异能感知到什么，故意要让她感受一下话到嘴边总说不出去的憋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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