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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网上闹腾的“香水”之时,夏涂已经有所耳闻,只是在他看来热闹个一两天就过去了,根本没有必要关注,生意上的事情由他们自己来解决。然而没想到,这阵风还没有吹过去,他的名声就被连累了。关注“神秘一号”的可不仅是皇室,还有监正司那边呢。“神秘一号”或许没有办法查到幕后之人,可监正司那边有办法啊!先前在华松玉的事情上,监正司吃了一个大亏,恨不得找机会攀咬皇室和政府一口!他不能够留下把柄。
“大哥,怎么了?”坐在夏涂对面的是二皇子夏泰,他面上的好奇恰当好处。只不过在夏涂的冷眼甩过来时,又变成了一副谦逊温和而乖巧的模样。
“没事。”夏涂压下了眉心深处的不耐,他望着夏泰半晌,才拿一副警告的口吻说道,“听说你的女朋友是平民?最好在媒体之前断了跟她的关系!”
夏泰闻言面上露出了几分急色,似是想要辩驳几句。可夏涂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蹭一下站起身来,独断道:“我不想听你辩解,只想要见到结果。”说着,也不理会夏泰,迈着大步向外走去。在夏涂离开后,夏泰的温和一下子收敛了起来,眼中露出了几分阴沉和冷厉之色。在夏涂的眼中,他这个弟弟只是“联姻工具人”,皇室之中哪里会有“兄友弟恭”?
夏泰并没有空荡荡的屋中停留,他脚步如风,对声音侍从的呼唤声置若罔闻。
一直回到了悬停在了高架桥上的飞车中,他才给夏桑发了一条讯息:“赛勇那蠢货闯祸了,最好趁这个时候将真木的事情抖出来,断掉夏涂的这条臂膀。夏涂现在跟军方的人搭上了,摆明了不准备跟监正司虚与委蛇,这个由头一抛出来,监正司他们会跟上的。”
夏泰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了夏桑的回复:“狗咬狗啊!”夏泰面色一僵,面无表情地将数据清除。他已经告诉夏桑了,做或者不做那是夏桑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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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荒芜星的宁不易并不知道监正司与皇室之间的博弈,她跟无数看客一样,只看得到一夜之间楼塌了,往常“真木”做的腌臜事情全部都被抖了出来,星网上群情激奋,太子那边就算想保也不知如何去动手,索性直接断去了与他们的关系。未来的“真木”和赛家都会被送上星际法庭,但这对宁不易来说,压根不重要。任由外头如何喧嚣热闹,她都只赚自己的大钱,做自己的训练。
星网虚拟训练室中。
宁不易拔枪向着四面横扫,机甲在她的操控之下矫健地变化着身姿,轻盈得像是一只猫儿落地。华琢玉射来的飞弹有一部分被她躲过去了,还有一部分则是被她的子弹击落。眼见着接近了终点,碰一声大响,机甲的外壳闪烁着刺眼灼目的红光,直接被打废了引擎。
宁不易满头大汗地从驾驶舱中跳了出来,她的面色惨白,神态不大对劲。
那头的华琢玉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枪支,她觑了宁不易一眼,淡淡道:“比之前结果更差。”她话语落在了精疲力尽的宁不易耳中,穿过了嗡嗡嗡的鸣声,有些失真。可宁不易还是从她皱起的眉头中觑见了几分冷淡和不满。
“你走神了吗?”华琢玉又质问道。
宁不易脱力地坐在了地上,她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逐渐临近十一月了,她的心静不下来。六月到十一月,好似没有做什么,时间就这样自指缝之间溜走了。
华琢玉凝眸望着宁不易,她绕过了放置着各类枪支的桌子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了宁不易。“休息一会儿。”她的语调温和,一双明亮的眸子里荡漾着几分春情。在这短短的距离中,她已经收起了“严师”的面孔,只剩下令人心跳骤快的温柔。
宁不易望着华琢玉伸过来的手,她的第一个念头是将它拍开,只是触碰到那温热的肌肤时又改变了主意,借着她的力道站起身、立稳了脚跟。虽然是在星网世界,可一切感觉都是真实的,并不似镜中花、水中月那般虚幻不可及。
“我就是有点儿累。”宁不易缓和了一会儿,她的视线在华琢玉的面上停留了片刻又挪开了,低头看着脚尖,她又道,“星廷的审判者也要高强度训练吗?”
“审判这一职责是与生俱来的。可审判者要在星际之剑穿梭,面对的危险也不少,因而只要是被至高选中的人,都会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华琢玉笑了笑,“从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了。”
“累吗?”宁不易开口,可话音落下她又觉得自己问的有点蠢,下意识抬头看华琢玉的神情,冷不丁撞入了那双如桃花般的眼中。心跳蓦地漏跳了一拍,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那如漩涡般的眸光,然而又不想在华琢玉的跟前露怯。
“累。那时候会想方设法地偷懒,想跟别的小孩一样去游乐场疯玩。事实上我们成功过几次,当然迎来的是加倍的训练。”
宁不易好奇:“你们?”
华琢玉微微一笑道:“司濮,司家的。”
“哦,我知道。”宁不易也跟着笑了起来,“监正司三家的交情很不错,至少明面上是这样。那你们……算是青梅竹马?”
华琢玉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宁不易。而宁不易眨了眨眼,借此掩饰内心的小慌张。她发现话题逐渐地偏离了,忙不迭又改口询问华琢玉训练的事情来补救。华琢玉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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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被自己测试的成绩打击到,也有可能是华琢玉经历的激励……宁不易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这一天一直训练到了大半夜才结束。她也懒得再去食堂寻觅食物,而是借着营养剂来补充流失的能量。往常高强度的训练之后极其容易入眠,但是这一次睡梦没有如期到来,宁不易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她被内心的躁意刺激坐起身。
“主人,北斗竭诚为您服务。”
在开灯的时候,耳畔响起了极为熟悉的电子音。北斗是基地中的超级智脑,但凡是基地里的设备都有它存在的痕迹,往常所见的形象只是它的躯体之一。
宁不易抿了抿唇,她起身倒了一杯水,目光望向了那一扇与客厅连接的门,只要轻轻地将门推开,她就能看到入眠的华琢玉。
清亮的水流滋润着唇珠,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渐渐抚平了内心深处的烦躁。她放下了水杯,转身凝视着一边的电子设备,轻轻道:“你也会离开吗?”唯有她绑定了这颗荒芜星,与星球同在。而其他的人,来来往往,终究是过客而已。
电子音重新响起,北斗自发地调节成了最为甜蜜的音色:“北斗永远不会离开主人。”
宁不易笑了笑,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大概人工智能才是她最亲密的伙伴。
失眠的宁不易在恍惚中进入了梦乡,她的梦境不大安稳,仿佛随时坍塌的高楼大厦,又像是一个没有生人的孤寂深渊,她独自一人在凄清废旧的街道行走,拼了命地去追逐喧嚣与热闹……等到她从恐怖的寂寞牢笼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华琢玉的消息。
想来这一切是审判长的贴心。
宁不易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洗漱。
她推开了房间门走向客厅的时候正巧碰到了进屋的华琢玉。她的手中拿着一个细颈花瓶,插着数枝新鲜的、带着花骨儿的花束,阳光从她的身后照入,落在了她的侧脸,落在了她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宁不易其实没有注意过客厅里的花瓶,此刻见了华琢玉才恍惚间想起,好似从基地有了鲜花之后,这花瓶便任由她打理,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更换新鲜的花束。
“醒了?”华琢玉的口吻平和,语调中藏着几分笑意。
宁不易恍惚地一点头,目光随着华琢玉而动作。看着她安置花瓶,看着她坐在沙发上,伸手拨了拨一缕缭乱的发丝。指尖有些发痒,宁不易冷不丁察觉到自己那蠢蠢欲动的、想要代劳的念头,心中蓦然一惊。
华琢玉笑着问:“休息吗?”
宁不易摇头:“不。”
华琢玉又起身走向了宁不易,她伸手搭在了宁不易的肩膀上,大拇指指腹轻轻地将一缕头发往边上一撇。温热的指腹擦着宁不易的面颊而过,如一小团电流在窜动,宁不易打了个寒颤,压住了华琢玉的手。
华琢玉眨眼,困惑地望着宁不易。
宁不易:“……”将华琢玉的手一丢,她往后退了几步,面上浮现了一团赤红之色。
“兽星那边不是有新的人要过来了吗?”华琢玉挑起了话题,没再说“训练”的事儿。
宁不易有些晕乎乎的,“噢噢”了两声后停顿了好一阵子,才道:“名单里头不仅仅是凤啾、龙族,还有其他种族。”
“嗯。”华琢玉点头,她望着宁不易,视线慢条斯理地移动,“等他们来了我再走。”
宁不易心一沉:“不会来不及吗?”
华琢玉眼神定定地望着宁不易,轻声道:“来得及。”她没有说多余的话语,可那份浓郁的情绪却明明白白地写在了眼神中。
宁不易被她瞧得不好意思,心神像是被一个漩涡吸摄,不停地往里头堕去。她抿了抿唇,又道:“极光城里设施完备,现在人手有了,我很快就会有钱了。”顿了顿,她又道,“你走的时候,要把极光城那些人一起带走吗?”她现在也不怕对方会泄露什么消息了,再不济对他们使用“橡皮擦x”,彻底清去这段记忆。
华琢玉思忖片刻:“留着吧,有他们在好拿捏文明联盟。”
这些人都是替夏桑办事情的,游走于各个星际间寻找着文明的痕迹,他们敛财的本事恐怕不亚于夏涂身边的能手。目前的夏桑羽翼未丰,不会想让旁人,尤其是夏涂知晓“文明联盟”的真相。为此她兴许愿意出一大笔“封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