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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晏如歌的话，苏白久久没有言语。
饶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祁乐乐的真实身份，也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事。
许久的沉默过后，最终也只能说出一句：
“欺骗了她，是他们活该。”
而且苏白相信，他们不仅仅是欺骗了她，肯定还意图伤害她，或是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那个人，最讨厌被强迫和威胁了。
晏如歌听到他这句话，又“咯咯咯”地笑起来：“千年之前，我把自己封印的时候，也曾想过，会不会有人不惜献祭那么多条人命也有求于我，却没想到，千年之后，确实有人达成献祭的条件召唤了我，却根本没有要我做的事，甚至——那之后，她失去了那段记忆，她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所以，也不记得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苏白回答得很肯定。
他要是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会一直到今天才找到她，把她接回自己身边了。
不过，他想要的答案已经到手。
原来，不是晏如歌附在了她的身上，而是她通过献祭的方式，用契约束缚了晏如歌。
从头到尾都是她在主导一切，就跟两百年前一样，所有追随她的人，都只是听从她的命令行事，最后连她是怎么失踪的都不知道。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所有的真相。
苏白现在就是很后悔，他相信夜辰跟他一样后悔。
如果两百年前……
算了，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
苏白抬手打了个响指，只听“咔”的一声，晏如歌手上的镣铐打开，和锁链一起坠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而晏如歌并没有像锁链一样坠落，而是放下双手，稳稳地悬浮在半空。
紧接着，他的皮肤由青转白，隐隐透出些许血色，他灰白干枯的头发也变成了柔顺的黑发。
他抬眸，布满血丝的双眼褪去诡异的绿光，变回人类的黑，只是透着些许银灰色的锋芒。
“你可以走了。”苏白说。
“今天你对我做的一切，总有一天，我会全数奉还。”晏如歌嬉笑着回应，“记住了小狐狸，只要她不死，我就不会死，而只要我不死，早晚有一天，我会恢复到千年之前的状态，到那时，纵然你有九条尾巴，也敌不过我一根手指。”
这段话说到后面，晏如歌的声音逐渐缥缈起来，他的身形也从脚开始，化作黑色的烟雾，紧接着是身体，最后是头。
当他的双眼也变作黑雾后，尾音如墨水一般在地下二层空旷的走廊里晕开，带着猖狂的诡笑。
对此，苏白只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一改晏如歌在时的优雅，毫无形象地趴在了茶几上，小声嘀咕：“她才不会让你伤害我呢。”
……
祁乐乐和萧泽在大厅里沉默地等了一阵，怎么也不见龙炔出来。
祁乐乐看向萧泽，萧泽回望过来，眼神非常无辜——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祁乐乐叹了口气，发现自己越来越拿萧泽没办法了。
她开口，用还算柔和的语气：“你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知道龙炔的真实性别后，祁乐乐就不想再叫他龙姐了，也不想叫龙哥。
以后该怎么叫他……她还没想好。
萧泽原本双臂交叉背靠着沙发站着，听到祁乐乐的声音，“哦”了一声就放下双手，走向了卫浴间。
其实他早就想去看看龙炔的情况了，但他不想惹祁乐乐生气。
好奇怪，为什么他那么在乎祁乐乐的感受？
他跟龙炔认识那么久，也没怎么在乎过他的感受。
萧泽到了卫浴间后，发现卫浴间的门只是拉上了，没有上锁，于是他装模作样地敲了两声后，不等龙炔回应就把门拉开了。
只见龙炔赤|裸着上半身，有些颓然地抱膝坐在浴缸里。
“你在干嘛？”萧泽没心没肺地问。
龙炔叹了口气。
他现在真是听到萧泽的声音就来气。
为什么他手底下的艺人没一个让他省心！
不过也是，省心的艺人，公司里有得是经纪人带，他作为苏白的心腹，当然是带最重要、最棘手的那几个。
龙炔又叹了口气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朝萧泽丢去：“去我家，床边衣柜最左边那扇门打开，随便拿套衣服给我。”
“哦。”萧泽轻松地接住钥匙，眨了下眼睛，“内|裤呢？”
浴缸里是湿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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