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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这世间浑浑噩噩飘荡了上千年的鬼王，多的是办法让祁乐乐松开拳头。
最终，他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直接用另一只手掰开了祁乐乐的手，把她手里的符咒拿到了自己手里。
黄色的符咒刚触碰到晏如歌的手指就开始燃烧，而晏如歌非但没有松开符咒，反而将它连同火焰一起捏进掌心，揉碎成一团灰黑色的灰烬：“雕虫小技。”
祁乐乐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她设想过符咒碰到晏如歌会发生什么。
或许只是弹开他，或许会让他受点伤。
万万没想到，最终的结果是他毫发无伤，而符咒烧成了一堆渣。
居然一点用都没有。
究竟是冷云天太弱，还是晏如歌太强？
“听着，女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要么，你配合我，我们给彼此一个痛快。要么，我直接给你一个痛快。”
不都是给一个痛快吗！
祁乐乐在心里嚎着，嘴上叹了口气，认命地接受了自己拿晏如歌毫无办法的事实。
既然如此，她只能顺着他的话问：“我配合你之后，你会怎样，我又会怎样？你连话都不说清楚，又让我怎么配合？”
晏如歌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回答了她：“我达成你的愿望，我消失，你继续做你的人。”
“呃，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消失也算好处么？
“摆脱跟你的‘共生关系’，恢复自由。”
祁乐乐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下，对晏如歌来说，这的确算个“好处”。
“那你能答应我，解除‘共生关系’后不杀我吗？”祁乐乐问。
“能。”鬼王撒个谎怎么了？
祁乐乐还真无法判断晏如歌有没有撒谎，她能看出来，他跟夜辰是同一种人，都是那种习惯了演戏，可以随时随地演起来的人。
他似乎比夜辰还熟练。
夜辰不管演什么，都带着一种古朴、优雅的气质，那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
而晏如歌，演什么就像什么，就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
祁乐乐怎么可能相信他？
她知道苏白比晏如歌强，但苏白现在不在她身边，这个时候解除“共生关系”实在太危险了。
祁乐乐抿了下唇，又思索了片刻后，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那么，我要你护我一生一世，守护我直到自然死亡的那一刻——这就是我的愿望。”
话音落了，祁乐乐右手手背上突然一阵刺痛，她“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的手背上发生了什么，就见晏如歌的额头上浮现出一个血色的图腾。
图腾转瞬即逝，晏如歌感受到愿望的束缚，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你！”
他承认，他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智商和勇气。
本想逼她许个容易达成的愿望立刻解开契约，万万没想到，反倒逼她许了个贯穿一生的愿望。
人的一生很短，护佑一个人一生，对千年之前的晏如歌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可现在，他的力量因为沉睡太久而削弱了很多，又被契约束缚了一部分，周围充斥着他应付不了的威胁。
比如苏白，比如夜辰。
再加上……
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人类么？
外表、气息、心跳，都很像，无可挑剔。
可那副有着一双血色眼睛，面无表情屠戮一切的样子，是什么情况？
晏如歌不再多想，事已至此，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满足她的愿望，守护她一生一世，送她入土后，随她一起沉睡。
“好。”他听到自己没有感情的声音，“就让我来好好守护，你的一生。”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向祁乐乐，按上她的胸口。
他的手十分冰冷，却在按上来的瞬间，带来一股暖流。
暖流钻入祁乐乐的身体，迅速扩散至她全身，带走了她所有的伤痛和疲惫。
祁乐乐诧异地眨了眨眼睛，抬起自己的手一看，她今天翻滚时掌心擦破的皮已愈合如初。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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