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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叔的话在我和小川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
通算门居然在三年前就卷入了y省的事务当中,这实在出乎我们意料。
先前绝音门的空山君子告诉我,玄君一直在为戏龙门撑腰,我还以为他只是在幕后给戏龙门当靠山,没想到三年前他们就染指了猫场镇。
如今看来,玄君对猫场镇和游龙镇的情况恐怕早就了如指掌,难怪他会马不停蹄直奔游龙镇,原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小川比我更着急,开口问道:“他们干嘛阻拦你撒骨灰?”
徐大叔叹道:“这伙人简直野蛮!论起来,谢仙姑是我家亲戚,怎么处理骨灰,肯定是我们自家人说了算。可他们偏偏说谢仙姑是什么得了道的高人,葬礼不能草草了事,一定要搞个隆重的法事。这不就违背死者的遗愿了嘛!”
“他们凭什么来操办丧事?再说了,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徐大叔一个劲点头,“就是说呀!可人家讲了,他们和谢仙姑是什么同门师兄弟,有这个义务。另外,只要我把骨灰交给他们,他们不收一分钱,保证把这场白事办得妥妥当当。”
“当时来的这群人当中,有没有一个白胡子老头?”
“没有,都是年轻男人。领头那个,好像姓吴。”
小川看我一眼,我点点头,这大概率是吴炘空了。三年前他尚未与玄君翻脸,理所应当帮着玄君办事。大概也就在这期间,他打听到了猫场镇的秘密。
“最后怎么处理的?”
“我看他们烦人得很,就发了狠话——再纠缠下去,我可就要报警了。这帮人才不情不愿离开了。走的时候,有个胖子还把我骂了一顿,威胁我呢!说是将来有我好果子吃!哼,我一个农民,有组织有领导给我撑腰做主,怕他什么?”
“胖子?也是外地人?”
徐大叔摇头,“不像。他的本地方言说得很地道,像是k市那边来的人。说起这胖子我就来气,一看就不像个正经人,脖子上有道疤,完全是个小混混的模样嘛!”
我心里一惊,这又是个可以串联起来的线索!去年那场盗墓案,不就有这个胖子参与吗?阿黎上山采药,还与他撞见了,差点被侮辱。呵!这作恶多端的家伙,居然无处不在!
“他们走后,你还是依照谢仙姑的遗嘱,把骨灰撒到湖里了?”
我刚问出口,徐大叔便瞪了自己老婆一眼。他老婆红了脸,尴尬笑了笑,也不说话。
顿了顿,徐大叔这才实话相告:“这得怪我家婆娘。这伙人走了之后,她也跑来劝我,让我不要撒骨灰。”
徐大叔的老婆连忙解释:“我是担心……其实那伙人说的话,我看也有道理。谢仙姑是真的很灵验,生前也帮了我们不少忙。原本我们游龙镇就很穷,依着我跟老徐一开头的想法,咱们家燕子读完九年义务,就该让她去打工。可谢仙姑说了,燕子有文曲星保佑,天生是个读书的材料。这不,燕子就考上重点高中了!我就琢磨着,这么神的一个半仙,死后连个坟都没有,也太委屈她了。法事可以不办,但骨灰好歹要留在家里,咱们时时刻刻给她老人家上香,也算是个礼数不是?”
徐大叔叹道:“所以这三年,骨灰就一直留在我们家里,没动。”
“我明白了,前两件事,也就这样了。谢仙姑不是交代了三件事吗?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哎,这第三件事,说不说都那样。她很明确跟我讲,未来可能还会有人淹死在离魂湖里,让我动员全村的村民,不许在湖边钓鱼,不许在湖里洗澡玩水。就算出门放鸭子,鸭子能进湖,人也不能靠近。其实这件事哪里用得着她提醒?五年前有两个娃娃淹死在湖里之后,我就明确禁止村里人去湖里洗澡了,每年到了夏天,我还要用村里的喇叭强调一回。”
徐大叔说得在理,连我也很纳闷,为什么谢仙姑在临终前会交代这种事?难不成她真是体贴民情到了这个地步,死前也不忘乡亲们的福祉?
听完了故事,抽完了烟,我拜托徐大叔带我们去谢仙姑生前居住的那个茅草房看看。
徐大叔一口答应,交代自己老婆晚上多准备饭菜,也不顾我推辞,非要留我们住一晚。
出了门,沿着湖边的小路前行,徐大叔一边走一边聊起黎老太公。
据他说,黎老太公在这一片的声望很高,即使是游龙镇的人也相当信服他。他年轻时候,正赶上我们国家与邻国有军事冲突,他参了军,还在部队里立功,领了奖章。回到猫场镇,曾在镇上领导班子里工作了几年,因此很受大家爱戴。某一年西南三省开联合大会,他还作为代表,戴着小红花去c市参加了这场会议,很光荣。
我这才知道那位喜欢抽旱烟的老太公居然有如此经历。难怪一听说我和小川是黎家的朋友,徐大叔会怎么尊敬我们。
来到茅草房,徐大叔掏出钥匙打开挂在门上的大铁锁,推了开木头门。
房子的确不大,屋里就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床上的被褥早就发霉变黑,一股难闻的臭味。角落里是两台大木柜,柜子上还好端端摆放着一盏油灯。上方结满了蜘蛛网,几只老鼠听到动静,忙不迭从洞眼里溜走了。
徐大叔摊手苦笑道:“就是这样简单。谢仙姑生前是个节俭的人,从来没添置过啥家具。”
这些我们都没放在眼里,唯独让我和小川感兴趣的,是一旁木架子上的一堆瓶瓶罐罐。这些东西在这间屋子里显得格格不入,完全是学校化学课才会用到的专门实验工具,有烧瓶、酒精灯、量筒,甚至还有两根试管!
我不禁疑惑问道:“徐大叔,谢仙姑生前,文化水平如何?”
徐大叔想了想,答道:“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学过几年文化,但也没啥成绩。”
“那她怎么会买这些东西?”
“哦,这个我晓得!”徐大叔笑道:“我问过她,她说,这是她老师送给她的。”
“老师?学校的老师?”
“不不不,是她学艺的老师。你们晓得猫场镇九村有个姓吴的老先生吧?他算是谢仙姑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