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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谢无终煞有介事清了清嗓子,道:“浴巾这个点,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讨论过。”
说完,他又冲江明月眨了眨眼,补了一句:“对吧?”
对——吗?
江明月反应倒是快,忙点头道:“对对对!”
谢无终说话的空档,温柏舟已经开始调照片。
谢无终道:“凶手摘头之前,可能没有考虑到出血量的问题,所以就地取材,拿毛巾和浴巾包裹住头颅,然后装入塑料袋带走。”
温柏舟切到室外现场,谢无终继续道:“在程宇超家楼下,我们发现了一处滴落血点,就是这个,在墙边的水泥地面上。”
照片放大,原本几不可查的血点呈现在众人面前。
谢无终继续道:“客厅的血迹,是擦蹭上去的,只有这一处是滴落的。从血点形状可以大致判断凶手的行进方向,是贴着墙根的水泥路,避开监控,从凉亭后边绕过院子。”
“我们在现场考虑过灰尘减层痕迹,但是……”
谢无终抿了抿唇,继续道:“大概佣人们洒扫得太干净了,再加上昨夜风大,没有提取足迹的条件。”
众人皆露出遗憾神色。
通过这滴血,虽然能大致估算凶手身高,但不排除特殊情况,比如凶手高举着死者头颅,或者袋子很长垂得很低,因此只能作为参考。
而若能提取足迹,则可以通过凶手的鞋码,进一步判定身高体型步态特征等等。
不过,谢无终这一番解释,倒是让大家对江明月的态度改观不少。
看来菜狗也不是特别菜,想问题还是很在点子上的,还默默做了许多工作,只是表达能力似乎有待加强。
职场新人,啥也不会,可换个角度讲,浑身上下都是提升空间,前途无量!
事实上,他们确实发现了血点,也确实在现场研究过足迹,但那个“他们”指的是温柏舟、谢无终和张雯,跟看孩子的江明月没半毛钱关系,回来的路上,他们也没聊过什么毛巾浴巾。
“谢了兄弟!”江明月向对面温柏舟投去感激的目光。
温柏舟压根儿没接收队友的感谢,他正盯着谢无终。
发小那饱含欣慰的笑容,仿佛在对温柏舟说:“孩子长大了,知道搞好团结了!爸爸好欣慰!”
谢无终明明只是笑,什么也没说,温柏舟却真真切切听到了这些话。
神奇的心理学。
“还有吗?”冯志文问道。这次,这位老刑警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期待。
江明月想说“没有了”,可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就好比有时候上厕所,再蹲一会儿也可以,提上裤子走了也行,似乎都没啥影响。
此刻,面对师傅近乎殷切的目光,江明月咬了咬牙,道:“有!”
“程家平时人很多,昨晚只有程宇超一个人,凶手没有被监控拍到,也没有留下指纹和足迹……”
“复读机。”不等江明月说完,一个声音幽幽怨怨飘进他耳朵里,江明月余光瞥见小周身边几个人,正嘻嘻笑作一团。
江明月没停顿,继续道:“不管是反侦察意识,还是专业训练,成功作案的前提都是熟悉,对现场的熟悉,对程宇超本人的熟悉,还要花费大量心思,也就是说——”
江明月看向柳爱军,语气坚定:“凶手是程宇超信赖的人,却又恨他入骨。”
“反目成仇!”冯志文道。
张雯刚刚的推论是熟人作案,而江明月则进一步缩小了排查范围!“仇杀”一下子成为了讨论的焦点。
第一个反对江明月的,就是个资历很老的刑警。
刑侦二中队中队长邢存林道:“熟人作案,我也认同,但明月老弟刚说的仇杀,我不能同意。我觉得凶手杀人,主要还是为了钱。”
不等邢存林进一步阐述,已有人按捺不住,抢先道:“死者钱包不见了,现场也确实丢了现金,但是卧室里的名表一块也没动过,几个值钱的古董,也都原样放着,上头别说指纹,手套的痕迹都没有。凶手谋财为主,怎么不带走几个?”
邢存林不疾不徐道:“凶手不动这些,恰巧证明他不是一般小毛贼。随手拿一块,就能换辆车子,见到这种名表,没几个人不心动。但是,惯偷明白,越是名贵的手表,越容易在销赃环节出问题,倒不如现金、首饰来得‘实在’。”
说罢,邢存林看向治安大队大队长:“高队管治安,还有反扒组,您觉得呢?”
治安大队长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又有几个人支持了谋财观点。虽然被盗走的财物数量暂时不能确定,但从现场翻动痕迹看,凶手大概满意而归了。
有支持“谋财说”的人道:“有的人杀人全家,不过只为了几个小钱。当年震惊全国的彭妙计案,他为钱连杀七十多人,基本都是小门小户,有时候不过为了抢几百块钱,就灭人家满门。”
这次,法医室主任也点了头。
张雯道:“对比以往的无头尸案,比如之前海城的12·5杀妻案,凶手杀人后,摘取死者头颅,将无头尸抛入人工湖后,剔下部分面部肌肉组织,和头骨一起拌入有机肥……”
肌肉、头骨、有机肥!
张雯还在讲述,江明月鸡皮疙瘩已掉了一地!
海城出这案子那年,江明月还是个高中生。被害人是海城肖家的雇员,坊间还流传过他家拿员工搞人体试验的都市传说。
不过,这肖家跟江明月家也有生意往来,江明月当时便知道流言不实,但今天听张雯讲述真实细节,效果比传言更另人心悸!
江明月偷瞄左右,发觉大家都听得很认真,仿佛张雯在说“一加一等于二”。
江明月默默坐着,内里翻江倒海,面儿上也跟大家一样从容淡定。
柳爱军点头道:“那是个典型案例了。海城局先是发现无头尸,又在二十多公里外发现了高腐头颅。确定为一起案件,又寻找尸源,就花了整整一个月。”
“是的。”张雯道:“凶手就是利用那段时间,逃到了芒江口岸,联系上了蛇头。如果不是当地警方协助,凶手将出逃海外。”
听到这儿,江明月已懂了。
通常情况下,凶手割头或毁坏被害人容貌,多是为了掩盖被害人身份,同时给自己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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