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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录结束,李申盖上笔帽,合上本子。
高铎坐在凳子上闭目沉思,不打算离开,“向小姐,贵社太压榨人了。让一个弱女子加班到深夜独自回家,实在是 危险。”
“最近报社忙着论战,我需要写很多文章。而且我的同事杜婷生病了,她的部分工作也落到我头上。”向如沁直视高铎的眼睛,那双秋波平静如镜,“如果不行,高警长可以去报社调查。”
萧丹妮满怀欣喜跟着戴奕安送向如沁回家。胡兴兴借口想透透风,被医生护士逮住,只得作罢。
胡兴兴的头发乱成鸡窝。汪承庆拨开她额头的发丝,“逃不出去了?记住病好前,别想出医院。”
最开心的人是萧丹妮,坐在车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牵起向如沁的手,“如沁姐,你回家一定要好好休养。我正好有一种特别好用的祛疤膏,从上海大名鼎鼎的老中医买的,好像姓谭还是但……反正可厉害了。改天我送给你。”
太好了,奕安哥哥终于可以远离向如沁。
萧丹妮挽着向如沁,一直把她送到小院里,扣响木门。
门开了,一张煞白的脸面对面出现,几乎挨到萧丹妮的脸。
“啊,鬼啊!”萧丹妮放开向如沁的手,逃到戴奕安身后。
“不好意思,我姐姐前几日病了,气色不太好。”向如沁一边解释,一边扶着向如湄。
向如湄用衣袖挡住半张脸,“姑娘,抱歉吓到你了。”
“姐姐,我扶你去休息。”向如沁扶着披头散发、一脸病容的向如湄走进屋内。
随后,两扇木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当萧丹妮探望胡兴兴的时候,她忍不住一个人扮演四个角色,再现当时的场景。她激动地说话,两瓣嘴唇上下翻飞,“师父,吓死我了。向如湄的脸白得像纸人,嘴唇也没有血色。要不是奕安哥哥在,我早就吓晕了。”
这几日汪承庆特意向警局请假陪护胡兴兴,严防她逃跑。他坐在一边削梨子,像贤惠的小媳妇。
胡兴兴像个大爷一样坐在床上嗑瓜子,“生病的人气色自然差嘛。”
萧丹妮凑过来,拿起胡兴兴手里的几颗瓜子开始嗑,“奇怪的是,她居然没用香膏。我闻到她头发有股淡淡的臭味,肯定好几天没洗头了。”
汪承庆把削好的梨子切块插好牙签,整齐地放在饭盒里递给胡兴兴。胡兴兴捡起一块吃,冰凉的梨汁在口中四溢。
萧丹妮也拿起一块梨,叹了口气,摇摇头,“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门窗紧闭,生怕见人。”
“臭味?”胡兴兴停下动作。
萧丹妮说:“嗯,有点儿像头油了,又好像不像。我描述不出来,可能她吃的药有味道吧。 ”
胡兴兴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莫非……向如湄使用古蚕香是为了掩盖身上的异味?
萧丹妮走后,胡兴兴对汪承庆说:“向如湄果然有猫腻,我的直觉没问题!”
“这些天你还梦见她了吗?”
汪承庆皱眉,“没有。但昨晚又做噩梦了。我掉入一个黑黢黢的洞里,很快洞穴变成一个房间。突然一盏煤油灯亮起来,昏黄的光线照着一双女人的红绣鞋。还有女鬼一样的笑声。”
“向如湄?”
“没看到脸,笑声也听不出来是不是。”
“真是心有灵犀啊,多半是她。逼嫁、婚礼、红绣鞋……你觉得梦境是真实的,还是假的呢?”
“肯定是假的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娘就信这一套,经常说我爹给她托梦,各路神仙也给她托梦。可是爹从来没有出现在我梦里。”汪承庆说到最后,心也碎了。
空气安静了。
胡兴兴不自然地拍拍他的后背,“你爹知道你心里有他的。说不定他保佑着你呢。”
“我没事。”汪承庆尴尬地笑笑。
胡兴兴把饭盒捧到他面前,“吃梨子。”见他不动,她又塞了把瓜子到他手里,“吃瓜子。”
阳光射进屋内,洒在胡兴兴脸上。她的眼睛在笑,扑闪的睫毛勾勒出金边。
汪承庆一瞬间恍惚了,他低头拿起一颗瓜子放入齿间。“咔——”,清脆的声音响起,瓜子壳裂开。他心底某些陈旧的疤痕开始松动剥落。
麓子汀现身了。他抢走胡兴兴剩下的瓜子,一边磕,一边乱吐瓜子皮,“谈情说爱真腻人!”
“讲文明,不要乱吐!”胡兴兴嫌弃道。
“交给你一件事儿,查查向如湄的猫腻。”
“没有好处,不去!”麓子汀飞向饭盒,里面装着水灵灵的梨块。
胡兴兴抢走饭盒,抱在胸前,“你想吃什么我买。”
麓子汀叉腰,“小气鬼,答应你便是了!”
梨子这才落到他手里。他吃了几口,放下饭盒。
自己好像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