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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离汪秉仁还有一厘米的时候,突然停下。汪秉仁忘记眨眼,他心脏砰砰直跳,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发现自己两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谢天谢地,他不用见老娘了!
胡兴兴推开汪秉仁那个碍事的家伙,他一路踉跄几乎撞上柱子。
向如湄眨着猫妖一样的绿眼睛,闪着幽魅的光,似笑非笑,“很久没人陪我玩了,我真舍不得一下子把你杀死。瞧瞧,你脖子上的伤还没好呢,上次我就该拧断它。我们打赌吧,三分钟,三分钟后你就可以下地狱陪汪老婆子了。”
“做你娘的美梦!”胡兴兴提剑刺去。
向如湄手指一挥,棺材笔直向她撞来,棺材底部木头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他瞠目结舌。托人打造的楠木棺材重达千斤, 动用八个大汉才能抬起。可向如湄隔空将棺材推飞……他脊背发凉,后知后觉感到向如湄的可怕。枕边人是个妖怪!自己的脑袋差点儿就搬家了。
胡兴兴往左一闪,躲过棺材的攻击。铜盆从天而降,向她罩来。又是向如沁搞的好事!她挥剑劈向铜盆,只听“铛——”的一声,盆子滚到地上,桃木剑也拦腰折断。胡兴兴扔掉手中的半截剑,“劣质,还花了我五十个铜板!”
向如湄再次挥手,棺材又倒着冲向胡兴兴。胡兴兴蹬墙凌空跃起,逃过一劫。“轰——”棺材撞上墙,停住最后的疯狂。
汪秉仁瘫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娘啊,儿子没保护好你的灵柩。真该死!”说着,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胡兴兴掷出金轮,杀气凌冽。向如湄手一挥,汪老太太的牌位飞到半空中挡住金轮的袭击,自然也被切割成两半。
汪秉仁失去理智,指着向如湄鼻子咆哮,“向如湄你有恨冲我来,别折腾我娘的东西了!她已经死了。”
向如湄轻蔑地挑起嘴角,伸出利爪直向他飞来,“去死吧!”
说那时迟那时快,胡兴兴扔出火盆直接扣在汪秉仁头上,他被砸得眼冒金星,整个人晕头转向间。利爪穿透铜盆,差点儿抓到他的脸。他大气不敢出,头冒冷汗,感到胯下涌出一股热流。
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赶紧掀开火盆飞快地爬走。他一边爬,一边哭,“娘啊,救救我!”
胡兴兴催动咒语,掌心的金轮变成一把匕首,她握住刀柄往向如湄刺去。
向如湄弯曲五指在掌心聚集能量,转动手掌。
顿时,胡兴兴的手失去控制,刺向汪秉仁的脖子。她没有抵抗这股力量,脑海中反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不如将计就计,刺下去,扎穿他的脖子为爷爷报仇。”
她失去理智刺去,匕首的尖端触碰到汪秉仁。
下一秒,一只手擒住胡兴兴的手腕,又有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拉开她。刀尖离开汪秉仁的皮肤,留下指甲盖长的浅浅的血痕。
她被钳制在怀抱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胡兴兴!”
她挣扎着,冷冷说道:“你来做什么?”
“监督你别做傻事。”汪承庆低头贴着胡兴兴的耳朵说。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垂,她忍不住想挠痒,可双手已失去自由。
“砰砰砰——”,突然枪声响起。
卧倒胡兴兴捂住耳朵,汪承庆顺势抱着她。睁开眼,她躺在温暖的怀里,汪承庆的心跳近在咫尺,他的呼吸在脸颊边。
子弹擦着向如湄的肩膀飞过,射入墙壁中。高铎把枪口对着向如湄,和戴奕安、宋杰等人举枪走来。警察们包围了灵堂。
“妖物,举起手来,蹲下!”戴奕安喝道。
向如湄阴森地笑,露出尖尖的牙齿。她挥手,案上的贡品和盘子飞向警察们。宋杰躲闪不及,被狠狠砸了一下。他捂着鼻子,取下被砸花的眼镜,脑门上多了一个包,“你这是袭警!奕安,咱们把她突突了,我要报仇雪恨。”
戴奕安下令,“把她拿下!”
李申带着几个警员冲上前。
“不要伤害我姐姐。”向如沁张开双臂拦住警察们,被他们推开。向如沁跪在地上,抱住戴奕安的腿,眼里满是慌乱,“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姐姐。她只是被刺激了,她没有任何问题!我发誓,以后一定管好她。”
两行清泪滑过她的脸颊,纤长的睫毛湿濡了,显得楚楚可怜。
戴奕安俯视着这个女人,恍惚间有种错觉,自己已沦为草菅人命的官僚,错误的抓了她姐姐。他用大拇指擦去她的泪水,“放心,我不会冤枉好人,更不会严刑逼供。”
向如沁瞬间被抽空力气,宛若一只木偶呆滞地悬着手臂。
戴奕安扯开她的手,冲向向如湄。向如沁再次抱住他的裤腿,让他走不开。
向如湄愤愤地说:“哼,懦弱的东西!”
随后,她化作一缕黑雾迅疾飘走,围捕她的人扑了个空。
他们惊骇不已,结结巴巴地说指着天上的黑雾,“妖……妖怪!”
胡兴兴抛出金轮,只擦过黑雾边缘,没有造成致命伤害。
黑雾潇洒地消失在屋顶上空,“胡兴兴,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胡兴兴收回金轮,心里乱如麻,不知道她又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高铎骂骂咧咧道:“我呸,又白干一场!”
戴奕安也被丧气的氛围影响到,他捧着她失神的面孔,却不忍说出刺伤她的话,“如沁,你很……她已经不是你姐姐了。”
“不,她是死是活都是我姐姐!”向如沁斩钉截铁地说。她甩开戴奕安,朝向如湄消失的方向跑去。
突然,她像块木头一样栽到在地,失去知觉。
“如沁!” 戴奕安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随即她陷入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