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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血丹这东西在残冥大陆并不少见，所以他们买的时候没太注意，直到老板报价的时候他们才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太贵了！
灵薇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暴血丹的介绍栏，发现其中写着一串小字：“九天家族制作”。她瞬间理解一切。
九天家族，这个界海彼岸的古家族，虽说近年来重心放在商业，但只要稍微了解一下他们的历史就知道，人家本质上还是个炼药家族。传闻，九天出品必属精品，哪怕只是一枚普通的暴血丹，九天家做出来的品质也绝对高出市面上其他暴血丹一大截。
只不过，由于对面的制药原材料还在用不算多见的血女草，丹药的价格一向居高不下。这个问题在残冥大陆倒是早就得到了解决，血女草被替换成了人工合成材料，人手一枚暴血丹不再是梦。
两边售卖的暴血丹最大的区别大概就在于，鸢阳大陆的暴血丹副作用相对小一些，这也就导致一部分术修不惜花费重金也要购得一枚进口暴血丹。
那都是保命的东西，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但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这点副作用的差距足以被价格拉平，毕竟这东西大概率到死也用不上。
“我好肉疼。”付完钱，走出安芳阁没多久，楼文英玉便哭丧着脸说道。
去一趟商店就五十万联邦币，这开销不是一般人都花不起。要不是其他人身上多少有点储蓄，英玉严重怀疑自己之后是不是得把自己给卖了才能填上窟窿。
他们接下来还打算找点时间一起演练一下，摸清楚彼此的实力，方便日后的配合。至少今天是不行了，他们还各有各的事情要做。不早了。
维纳斯回到宿舍的时候，太阳已经在下山的路上了。大半的云彩被烧得通红，还透着点粉，分外可爱。他懒得再跑一趟食堂，索性用积灰的便利终端点了学院内送餐服务。
终端是一种型号有点老的小型显示屏，和多功能通讯器有点像，只不过比那东西大了一号。这是学院发给学生们的福利之一，不过为了防止学生们分心，其中绝大部分的功能都被锁定，只剩下校内服务板块还能使用。
维纳斯每天都会在学院里四处奔波，终端正常是用不上的。能天天使用终端的大概也就是那群专心修炼或研究的高年级学员了吧！
他没看到室友，心想那家伙应该是去食堂了吧。
然后又想，既然等外卖要一段时间，那干脆再看两眼教材吧，反正修炼暂时没啥大突破。
……
一小时后。
室友一开门，就看见一个白毛男孩端坐在书桌前，就着台灯恰到好处的光线在略显陈旧的教科书上涂涂画画。旧的笔记紧紧挨着新的笔记，为了区分用了许多不同颜色的笔。
本来以残冥大陆的技术水平，无纸化完全没有问题；可是无纸化教学实施没多久教育家们便发现不少问题，于是不得不更换回原来的纸质教材。维纳斯手中的课本看起来有点旧，不是因为拿了二手教材，而是自己翻了很多遍，翻旧的。
书上的很多内容，雅致早都教过一遍了。如果说修炼上的实操或者是异能的实际运用，那维纳斯还真不太熟悉，但作为基础的“魂力”本身，他早在异能完全觉醒之前就已经体验过千万遍。
即使如此，他依旧不会放弃课本。概念，例题，拓展，知识框……只要是课本里出现过的，他都不会放过。
比如说，书中一笔带过的禁制师。
由于禁制师属于高年级教学内容，他们现在的低年级课本里对于这个职业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又不是什么考点，老师便不怎么讲。
维纳斯只是出于好奇，某一天便问了安夜青一句，结果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收获——禁制师可能源于“远古时期”的神之代行者。
神之代行者是什么人呢？简单来说，就是代替上界惩罚不守规矩的人界成员的一些处刑人。“禁制”这东西本身最开始也只是为了给人界上“枷锁”，阻止人们反抗上界定下的规则。
但久而久之，这群神之代行者便失去了任务目标——没人需要他们去惩罚了，没人需要他们运用所掌握的禁制了。他们感到很无聊很寂寞，于是开始钻研世间万物的本质。
这些东西研究起来耗时耗力，大大激发了禁制师们的求生欲和传承欲，不然早就没落了。
说来很巧，有一位禁制师研究水元素的时候有了大发现，证明水元素和平常意义上的水不是一个东西。这一成果直接拉开现代解析法术体系的序幕……
那问题就是，为什么禁制师诞生的初衷会是“惩罚”呢？为什么要惩罚？上界又是什么？“规则”又是些什么东西？
当这些疑问产生的时候，维纳斯有种陷入深渊的错觉。
他伸出青葱般的指头，稍微捏了捏鼻梁。有点累。
忽然，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背后传来。维纳斯回头一看，是冰雪丹。“好啦好啦，别这么急，还没到时间啦！”他笑着戳了戳散发着寒气的浅蓝色小球。小球似乎感应到他的想法，散出的寒气收敛些许，乖乖落入他手掌心里。
“他们”会有合二为一的冲动，但很明显时机未到。代表意志的维纳斯刚刚成长起来，代表冰雪的冬雅悠却即将摸到神级的门槛。如果马上融合，诞生出来的“张雪崖”只会比当初分裂的时候更加不稳定。到那时便不是分不分裂的问题，而是世界毁不毁灭的问题了！
维纳斯一边撸浅蓝小球一边放空。
“也许可以试一试第二灵魂体。”从小球里传出一道意念。
咦？维纳斯回神，惊讶的看向掌心的冰雪丹。这东西真有智慧？还是个有想法的自我意识？
顿时，他像个发现新大陆的探险者一样，兴奋地捏起冰雪丹，从各个角度仔细打量，希望看出什么玄机。
“呜，别这么看我啦，别……”冰雪丹里传出来的意念甚至带上了哭腔，委委屈屈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你叫什么名字？或者说，你有名字吗？”维纳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