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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吹着寒冬的凛冽,苏聘姲披着大氅望着平静的河面陷入了沉思。
似乎总是感觉像是坐过这样的大船,吹过这样的风,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喻泓洝轻轻的走到了她的身后,给她加了一条披风。
“香儿,现在天气还很冷,别着凉了,进去船舱吧。”
苏聘姲呆呆的看着喻泓洝,想着似乎曾经也有一个男人和她这样说过。
突然,脑海里一片闹腾,黑夜中一对黑衣人举着亮晃晃的长剑对着她,眼里全是浓浓的杀意。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苏聘姲抱着头蹲下来大叫。
喻泓洝赶紧蹲了下来:“香儿!香儿!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别怕别怕,有我在!”
苏聘姲抬起了眼睛,看了一会儿喻泓洝,呆呆的张口:“洝郎,我怕,好多人,他们要来杀我!”
说完,她晕倒在了喻泓洝的怀里,喻泓洝赶紧将她抱进了船舱。
遥白走了进来,正好喻泓洝给苏聘姲掖好了被子:“遥白,你查得如何?”
“侯爷,那队人都是杀手,而且当夜已经被陆公子的人全部杀完了,一个活口未留。”
“所以,什么都查不到?”
“嗯,只是属下有些奇怪,按理说陆公子一家只是从商,竟然能在短短时间里找寻到如此之多的暗卫,着实让人奇怪。”
喻泓洝陷入了沉思:“你且先去查洛水城中有何消息,最好是把姲儿被我所救的消息传出去,得知她未死背后之人还会下手,这样便能顺藤摸瓜,且先去看看消息放出的蠢蠢欲动之人。”
“侯爷,这样,您和苏小姐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好了,本侯这样安排你便去做,如果不查明背后之人,姲儿就会时时在危险之中,本侯在她身边尚能安心,若不在。。。。”他看向了床上熟睡的苏聘姲咽下了后面的话。
“请侯爷明示,您心中有没有怀疑之人?”
“所有的人皆不可信,调动所有的人,本侯要知道洛水城每一家的每一餐菜色都是些什么!”
“是!”
遥白走了出去,喻泓洝轻轻的坐在了苏聘姲的床前,那一定是一个很恐怖的夜晚,才会让她如此害怕。
对不起,姲儿,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放你一个人走,不应该在未做好万全准备的时候就让你一个人上路。
陆溥飞那边在得知苏聘姲失忆并且被喻泓洝先行找到的时候,有悲有喜。
喜的是苏聘姲好歹是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悲的是命中注定喻泓洝还是先行一步找到了她。
听说现在喻泓洝与她形影不离,自己与她没有半分可以相见的机会。
陆溥飞便把自己的心沉了下来,尽心查找那个心狠手辣的背后之人,确保再无人加害苏聘姲。
他和喻泓洝,一个明一个暗,短短几天时间内,便把洛水城数的上名号的大户查个底朝天。
消息甚至细微到每餐吃什么,主人说了一些什么话,更别说往外传出的信件内容是什么。
苏聘姲发了几天的高烧,等到高烧退下以后,她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躺在了房屋里面的檀木床上,而不是那个摇摇晃晃的船舱。
问起了她是否想起了什么,她依旧摇了摇头,确实除了那晚在甲板记起的一点点印象,其他的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恢复以后,她仍然就是那个普通的丫鬟香儿,做着简单美味的饭食,贴心的照顾喻泓洝的生活。
似乎她的一切都围绕着他的一切。
沉默而简单,平淡而知足。
承瑾和喻泓洝正在一起商量赈灾最后的事宜,喻泓洝的眼神却一直盯着对面忙碌的苏聘姲。
承瑾笑了起来:“泓洝,看来这小丫头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啊。”
“殿下此话从何谈起?”
“落水,失忆,被农夫藏起来,这样都还能被你找到,那以后这小丫头想要逃去天涯海角不都是你的掌心里面蹦跶?”
喻泓洝并没有接话,而是低下头默默的笑了起来。
“殿下!侯爷,大事不好了!”
“遥白,速说清楚何事?”
“蜀州城外原本有一支游匪,多年以来相安无事,也不曾骚扰民众,现下竟然是反了,已经带着兵马到了城下!”
承瑾和喻泓洝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往着相反的方向而去,喻泓洝收整军队至城门迎兵,承瑾立马召集州府各官员商量州内应对之策。
这种默契看似浑然天成,实则是多年不曾改变的信任使然。
遥白嘴中所说的这支游匪,说是匪其实也和一支军队差不多,首领名叫郭有德,原先是一名边疆将领,后来妻女被北周人残忍杀害,自己也落得半身残疾便回到了故土蜀州。
因为曾经家中也属蜀州大户,虽然落没好歹还留有家产,他便用这些家产创办了一家船号,专门运送货物商队往来于蜀江之上,十几年间竟也积累了丰厚的家底。
因为是将领出身,很多老兵和受伤不能打仗的伤兵在无家可归以后都慕名到他这里求得一碗口粮。
他为人甚是慷慨,对于求他的人有求必应,要钱给钱,要粮给粮,渐渐商号变得越来越大,人数越来越多,成为了蜀江上称霸一方湖泊河流的霸王。
又因为大多数的军士出身,从不伤害百姓,做的大多数也都是行侠仗义的事情,每年还定期赈济城中穷人。
蜀州人都不愿意称之为郭老板,反而叫他游侠有德,传来传去竟变成了游匪有德。
喻泓洝站在城墙下,看着下面坐着马车花白胡须的郭有德,静静的听着遥白在一旁简述他的故事。
“竟是一方仁义霸主,为何会起叛乱之心?”
“据说是因为郭有德的妻女曾经是被北周人奸污杀害,他自己也落得半身不遂,近期说是很多流民惨遭杀害,被奸污的女性竟有数十人之多,所以郭有德才带着人前来讨伐。”
“奸淫妇女?”喻泓洝也是刚刚到蜀州府衙,并曾仔细过问蜀州之地的民乱之事,承瑾也未曾提起。
“怕是殿下也不曾得知,只当是水灾渐平,流民归乡所以人数减少,据刚刚探子来报,说是那些流民都是被趁夜抓走的。”
遥白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不免担忧了起来,他最清楚喻泓洝是什么性子,若是真的知道了原因,他怕是真的会和下面的郭有德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