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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峰的脸色是极其难看的,欧阳玉儿怎么会患病,欧阳夺的信中所诉,欧阳玉儿病的十分严重,他已经一筹莫展,特此送信而来向孤独峰求救。
孤独峰收到这封信,便叫孤独怀带着江忠,江华去欧阳家探望欧阳玉儿的病情。
孤独怀出门才半日,孟一山,刘景年便急三火四的赶到厅中。
孤独峰从没见过这两人神情如此紧张,心中知道这事情非同小可,却故作镇静,闻其究竟。
当得知东方三子一夜之间被杀,东方家也在一场火海之中化作一片废墟。孤独峰将拿在手里的茶杯,又缓缓的放了下去。
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什么心情喝茶了,他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像是非常疲倦的说了一句:“两位先下去休息吧。”
孟一山和刘景年两人对望了一眼,默默的施了一礼,悄悄的退了下去。
大厅里空无一人,寂静无声,孤独峰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沉重。他不知道青衣血盟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但他敢肯定的是,应该,轮到自己了。
也许就是今夜,也许就在明天,青衣血盟就会找上门来。那么他孤独家是否也会变作一场大火,让江湖中人悲叹。
孤独峰缓缓的从椅子里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出了大厅。
这间屋子并不大,却是整个孤独家最重要的地方。屋子里一张神龛上,供奉着孤独一门的历代先祖。
孤独峰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跪在历代先祖的灵位前。望着香火之上的历代先祖,心中大山一般的沉重,顷刻之间化作一片深深愧疚。
“孤独一门历代先祖在上,不孝子孙孤独峰无德无能,愧对列祖列宗。”孤独峰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梗咽,双眼也渐渐被泪水所浸满。
本来,孤独峰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说。不过,一想到孤独一门有可能就要葬送在自己手上,他又难以启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满心负罪,无尽愧疚的一次又一次的对着先祖们的灵位磕头。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滋味,任何言语都难以表达。
直到黄昏,孤独峰才从屋子里走出来。当他看到院子里跪满了下人,脸上露出一片茫然之色。
这些跪着的下人都收拾好了行囊,身上都背着包袱,跪在他面前,仰着脸望着他。
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刻许多人都在流泪。
为首的是他的大管家,曾几何时他也是武林中敬仰的一个人物。这并不是说他有多么响亮的名号,多么高深的武功,只因为他是孤独世家的尊管。出于孤独家的声望地位,江湖中对他也必须礼让三分。
老管家仰着脸,望着孤独峰:“老爷。”
孤独峰茫然之下,突然明白了,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往下说。他走上来两步,抓住老管家的双手,将他拉起来。
孤独峰看着他,满面堆笑的道:“老六,你你十几岁就跟着我,这半生来,也没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看看,如今你这头发也白了,腰也有些弯了,是该回家享享清福。”
老六哆哆嗦嗦的梗咽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半天,他又跪了下去:“老爷,我对不起你。”
孤独峰的笑容像是一阵春风一般:“走吧,都走吧。大家一路多保重。”
看着老管家带着众多下人离去的身影,孤独明和孤独真,紧紧的咬住嘴唇,暗暗的握紧双拳。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莫大的羞辱,但是父亲不说话,他们两兄弟也就只能这样默默的看着。
这一刻,这两个曾经呼风唤雨的大少爷,或许才真的看透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
孤独峰一直目送着这些人的背影消失,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最温暖的笑容。
孤独峰的目光,落在了孟一山,刘景年,身上。
他语气缓缓的道:“大敌当前,两位也请自便。”
孟一山和刘景年同时望向孤独峰,两人和他一样,都是笑容满面,不过双眼中的光芒却是坚定不移的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一支破空而出的飞箭,惊雷闪电一般射向孤独峰的胸口。孤独峰的双眼猛地精光暴跳。面对这支阴毒的冷箭,孤独峰竟然有一种极大的欢喜。
终于来了!他终于不用在漫长的等待中煎熬了!就在孤独明,孤独真,听到飞箭破空而来,带出的尖锐风响,脱口惊叫为父亲担心的时候。
孤独峰已经轻描淡写的挥掌,把那凶猛来箭的力道,全部化于风摆荷叶的掌势之中,毫不费力的拿捏住了这支来箭。
就是这电光火石的须臾之间,孟一山,刘景年,两人身子同时向空中一扑而去,脚下蹬风,追出去的速度实在快的惊人。
“爹!”孤独明,孤独真围上前来的时候,孤独峰已经展开了飞箭上带来的纸条。
孤独老英雄,见字如面。孤独三少爷已是我血盟贵客,还请孤独老英雄赏脸移驾十里外风竹林一会。青衣血盟敬上。
孤独峰眼角抽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目光从字条上移开,向远处眺望而去,希望孟一山,刘景年两人能够有所收获,平安归来。
孤独峰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没有按照字条上的话立刻动身,并不是怕死。他恨不得飞天遁地,立刻就身在风竹林,与青衣血盟堂堂正正的一战。
只是此刻他若一走,恐怕调虎离山,爱妻病重在床,青衣血盟倘若真的杀来,就算留下两个儿子在家中照应,也只会白白送了性命。
字条上的话,孤独明和孤独真看的清清楚楚。就算两人平时看不惯三弟孤独怀的所作所为,此刻兄弟情深,两人都双眼血红,热血奔腾。
这两兄弟也不说话,起步便向外走。
孤独峰冷冷道:“回来,你两个还嫌不够乱吗?”
孤独两兄弟听了父亲的话不敢违背,只是愤恨的叫道:“爹!三弟他!”
孤独峰望着天边残阳,留下的一片血红缓缓的道:“为父不去,你三弟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