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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狗血大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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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靖勇伯府养的死士?

陈秉江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继续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掩饰思绪。

他只感觉震惊又在情理之中。

区区靖勇伯府怎么会去养八竿子打不着的死士?这其中肯定是有大阴谋!该不会是他们从早些年就在支持二皇子了吧?不,二皇子年龄也就在二十岁上下,和太子只差两岁,和周阳年岁相当。二皇子要是早和靖勇伯府有勾结,他年幼入学的时候就该点周阳为伴读……可事实却不是这样。

陈秉江有些想不明白,大概这就是两篇文自动融合在一起后产生的新剧情了。

但他现在猜到靖勇伯府为什么要对周阳追着杀害,锲而不舍了——当周阳的身份变成了区区一介农家子后,他还知道着靖勇伯府的隐藏机密,这不是……只要他还活着,就能让某些人睡都睡不着觉吗?

“原来如此。”陈秉江看看下人们都远远被打发到了厅外,没人能听到对话。他压低声音委婉的提醒道,“周兄,你对你家的这些机密……嗯,了解多吗?”

周阳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嘴唇动了两下,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他惊得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

“原来。”他沉默半晌,绝望喃喃着,“这才是我逃不掉的归宿吗?”

陈秉江看着青年这副失了心气的木然样子,额头上还带着那么大一片伤势呢,他心生同情,又觉得事情很棘手。

就算两篇狗血文融合在一起了,难道一些事情的发展还是无法更改?周阳不管是在他们家避祸,还是跟着亲生父母离开,都有继续被靖勇伯府暗杀的风险。说白了,他这种知道过多的人是无法离开伯府的,大概这也是靖勇伯知道真相后想当场把人打死的原因。

现在周阳唯一的活路……难道只有像原剧情中的那样,让周阳继续回去当靖勇伯府的一条狗,抛弃尊严和自由,每天对着嫡次子摇尾求欢,讨好继夫人和作对真世子,才能苟延残喘着活下去吗?

陈秉江和假世子对坐着沉默了半盏茶的工夫,憋着一口气的陈秉江猛地一拍桌子,怒而站了起来:“我们得想个办法!”

“陈,陈弟?”周阳接连突逢大变,这两天相处看起来总是木木愣愣不太聪明的样子,包括现在,他也惊愕的看了过来,不懂陈秉江哪来的气愤和底气。

“周兄我问你,靖勇伯府这么赶尽杀绝,你对他还有父子之情吗?你还要为了活下去,回去委曲求全的低头任打任骂,把自己活着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一时怜悯上吗?”陈秉江冷声问。

周阳竟然沉默了。

“……?!”陈秉江感觉很不可思议,恨铁不成钢的恼怒追问,“不是吧?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犹豫吗?”要是这样,假世子自己都不坚决,那他根本不值得别人去救!

周阳没回答,而是抬起眼帘,认真盯着陈秉江的眼睛,鼓起勇气反问:“陈弟,你想要我脱离伯府,自己活下去吗?”

厅外传来一阵新的动静,陈秉江扫了一眼过去,发现是母亲那边的大丫鬟和父亲那边的二管家听闻动静都过来了,正拉着有安询问情况。之前带路的清秀小厮懂事的把他们拦在厅外,没有打扰到里面的谈话。

陈秉江没在意外面的动静,只是思索着周阳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穿越前就不是那种擅长社交的类型,也不是那种老城谋算,谨慎得一定要获得话语主动权的性格,所以他没和周阳绕圈子,而是干脆承认:“是啊,但是你这种话什么意思?”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呢??

“——既然陈弟想这么办,那我就这么做。”周阳这么说道。他眼神灼灼,充满了欣喜与向往,这一刻的神态执拗到竟然有些诡异。

然后,面色苍白的青年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的样子,攥紧了拳头,紧接着就缓缓吐露出来了一个大秘密:“……”

原来,周阳被靖勇伯府持之以恒的追杀,并不是因为他作为嫡长子知晓了过多的机密。而是,他本人其实就是那机密的一部分。

……靖勇伯府在十几年前就开始暗中豢养死士,但他们效忠的对象并不是周阳或者靖勇伯。具体是怎么回事周阳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们府从小就是有什么计划的。周阳清楚的这点东西也不是靖勇伯手把手教他的,而是他自己摸索猜到的。

因为父亲,继母和疼爱的弟弟从小才像一家人,弟弟才是父亲精心教导出来的世家子。

周阳从小没了亲娘,也就等于有了后爹。他磕磕绊绊的散养着长大记事,无依无靠,只有一个奶娘。但碍于国法规定,世子之位却牢牢安在他头上——甚至等靖勇伯百年之后,伯爷疼爱的嫡次子只能分得二成财产,要出府另找出路。这怎么能行呢?

周阳不知道最开始是谁提出的恶毒建议,但父亲终归是同意的。于是周阳从记事起,就像那群暗中豢养的死士一样被养大了,或许他经历的没那么一模一样,但他清楚自己早已经被洗脑彻底了。这驯养死士的方法也很巧妙——并不是一味让他对弟弟心生恭顺忠诚,或者对父亲敬爱对母亲憧憬。

在表面上或许他和常人无异,实际上,他的性情就像一棵从小被固定在框子里的树苗那样,死死固定了。遇到任何事的时候,周阳都像无法越出框子的树苗,不能做出自己的决定。他只能永远深深依赖着他严厉又强大的父亲,他聪颖又优秀的弟弟,还有慈爱却只是偶尔施舍给他两眼的母亲。

周阳清楚自己病了,或许这一生都改不了了。

但即便这样,父亲也没想让他活下去。出于类似死士的驯养方式,周阳自己在绝望中也无法做到反抗,连被人救都只能别人先主动伸出手去拉他。但是,但是……

他心中很感激,能遇到好心的陈弟……

“这,这,这太——”听到了上述骇人听闻的内情后,陈秉江是瞠目结舌的,一句“太狗血了吧?!”差点被他脱口而出。

本来他还在毛骨悚然,周阳后面说话怎么怪怪的,什么叫“陈弟想这么办,那我就这么做”,这种大事不要甩锅好吗!!周阳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像个没骨头的只知道攀附别人的爬山虎似的,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志气吗?武人做派原来是只有一个外形的吗!

现在一听,除了“丧心病狂”,陈秉江不知道该怎么骂靖勇伯好了,谁能偏心到这种程度啊?!之前不知身份的时候,周阳也是靖勇伯的亲子啊,从小活的却像个仇人一样被这样对待。

他一回想,发觉周阳的状态之前还是有预兆的。

周阳被伯爷打得要死了还惦记着对方安康,其实并不是愚孝,而是被洗脑。周阳饱受打击失魂落魄,也不止是因为父亲明杀不成又用死士来暗杀,而是他都被这样毫无威胁的养大了,靖勇伯竟然还不肯放心要对他下杀手……

陈秉江唏嘘着喟叹。

不愧是他上辈子最后看的一篇狗血文啊……原来狗血劲在这里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