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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开业大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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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猫儿着实是被赵峥惊艳到了,这旦夕间便做出这许多新词,还首首不同,或痴情缠绵、或轻松恬静、或慷慨悲壮、或壮怀激烈、或气魄雄奇,既有婉约,又有豪放,更难得这偏偏每一首都是难得一见的旷世佳作,以她的认知,恐怕也只有苏轼、柳永这屈指可数的几人能与之比肩,就连她惊叹于赵峥那首《永遇乐·怀古》,问他到底有过何种经历能让他有感,写出如此豪壮悲凉的词来,赵峥解释的时候随口那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柳猫儿都觉得是难得的佳句,需知这虽是李清照的名句,可此时女赌圣还没经历巨变,哪里会有这句问世?赵峥自是抢了人家发明创造的版权,最要命那赵峥一首首吟诵,柳猫儿听来,总是觉得他若有若无,似是而非地在向自己表达情谊,仿佛在美人儿枯井般的心中投下一颗巨石,激起了惊涛骇浪来。

这一切恍然如梦,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有如此旷世之才,却甘愿在这小地方,做个小武官,柳猫儿不懂,也不敢沟通,于是她便劝赵峥前往前往京城,在哪里,凭借自己的人脉,定不会让这等才子明珠蒙尘,定能扬名庙堂之上。可是无论她如何解劝,赵峥始终就坚持两条,一是自己无才,二便是打死也不进京,后来被柳猫儿苦口婆心地解劝了许久之后,虽说是松了口,但也只是答应有机会去京城时要去金钱巷找柳猫儿,好让她尽一番地主之谊。

待到酒宴结束,结账时,柳猫儿从掌柜秋生处才得知,账自是早已记在赵峥名下了,这人民饭店他便是最大的个人股东,不用说柳猫儿和红菱,就是刘妈妈也开始暗自重新评估起赵峥来。

赵峥将母女三人送出人民饭店,又让秋生带了两名战士将三人送到近旁客栈休息,临别前赵峥一再嘱咐三人,再去真定府需另聘保镖,或再晚些天再走,以免万花山的贼人再次行凶,而他也早已想好等县里事了,与刘岳配合把这股蟊贼剿了,正好再检验一下训练效果,当然朝廷的赏赐那肯定是多多益善,没有拒绝的道理。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正当赵峥在一边疯狂剽窃辛弃疾和陆游的词时,万花山上,这伙贼寇自宋江一伙儿被龙图阁直学士、青州府知府张叔夜剿灭逼降之后,几个被打散了的小头目带着零星残部,又聚在了一起,竖起旗号再来造反,这些人没这个胆量,更没这本事,但是做个山大王却绰绰有余,这些人都是上过战场,转战过十郡的,自不是寻常盗匪可比,二十来人,凭着战场上练就的枪阵,便火并掉了万花山上原本的一伙山贼,做起万花山新的主人来了,又通过不断收罗流民、隐户、亡命之徒,俨然成了不小的团伙。前几日,派去赞皇县里的探子踩好了一票点子,尤其发现这伙人的正主还是几个貌美的女人,几个贼首便定下了拦路劫夺的计划,由二当家负责带队执行。

此时“聚义厅”后(这原是一座小庙的大殿),寨主诨名“下山彪”的独占了原本庙里主持的房舍,此时屋内正传来妇人的哭叫喘息的声音,混杂着男人兴奋的笑声和喘息声,一声高过一声。

忽的三当家火急火燎地冲进院子,人还没到,声音先至,就听他喊道:“哥哥,但是不好,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他一路叫着,等进到院子才听到屋里动静,就听屋里一声怒吼:“老三,你这直娘贼鬼叫什么!坏了老子兴致!”他对这那可怜的村妇好一顿鞭打折磨,才激发起自己兴致,正在纵马驰骋,享受着难得的快乐,却忽地被这鬼叫声惊到,立时便一蹶不振,这换谁,谁不愤怒?!

“哥哥,不好了,二哥被官府抓了!”老三也不管老大恼怒,慌忙道。

“什么?!”下山彪闻言大惊,慌忙弃了女人,抓起袍子便出了屋,一个身长七尺有余,满脸横肉,好似一个怒目金刚般的光头男人出现在门口,脸上从右眼角到嘴角一条长长伤疤,看得人触目惊心。

“二哥带人在黄花坡截住那伙人,谁知却被一伙路过的官兵撞见,听说才三十来人,却把咱们的杀了个干干净净,还把二哥和十来个弟兄抓了,连个报信的都没逃回来,现下二哥他们正在县里面押着,还请哥哥快想办法!”那三当家焦急地说道。

“有这等事?直娘贼!你可派人查探清楚了?怎的三十人能有这般手段?老二又不是没跟官军交过战,便是那号称天下精锐的西军,恐怕也没有这种手段。”那“下山彪”倒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并察觉到了异常。

“今日等了半天,没等着二哥他们,我先后派了三波探子去县城,第一波人回来,说这事儿已经在县城里传开了,搞得人人皆知,就是三十来个人,人手一支短矛,县里人都传得神乎其神了,听说是元氏县的厢兵,就是路过的现在就在县城里。”三当家虽遇事慌乱,成不了大事儿,但这查探踩点的事儿却做得精细,说完看了看自己老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说道:“另外两波探子已经进了县城,没赶得及出来,若是明日咱们设法去就二哥,可以为内应。”

下山彪点点头,伸出小蒲扇似的手掌在三当家肩头拍了两下,夸道:“老三,你这个布置细致,人,咱们肯定是要救的,可是要想想怎么个救法。”

“哥哥,那知县刘岳是个阴阳脸的主儿,对犯罪之人严惩不贷,那名声不比大名府的王革差,若要营救二哥,必须从速,这赞皇县不过有二千乡兵,算上那元氏县的三十个厢军,也不过这点兵力,那些乡兵是甚模样哥哥又不是不知道,以咱们手中这几百人,若是来个出其不意,倒是大有可能,若是顺利翻手洗劫了那赞皇县城,恐怕也不无可能。”

“兄弟所言甚是,”下山彪点头道,他想了想说道:“人是肯定要救的,便是官军如当年般来剿,咱们凭着这地利也不怕,咱们好好谋划一番。”

……

赞皇县城里,这小地方,什么消息传播起来就是一个字“快”,赵峥这一宴间作出十一首词,外加两个新曲的消息随着词曲的流出,顿时整个县城为之惊动。到了第二天,便是知县刘岳也读到了抄来的词,也是大吃一惊。虽然他对赵峥印象极佳,但看重的都是他经营财货的本事,前一日能以少胜多,杀了许多贼寇,算是让他见识了赵峥军事方面的才华,刘岳身为一县最高主官,自然也肩负着守土之职,但他终究是个拿笔杆子的文官,虽是读了几遍《武经总要》但他并没什么军事天赋,打心眼里更是瞧不上兵道,他虽知赵峥昨日的表现堪称出色,为他向朝廷请功的札子也已写好,可是却并不太放在心上,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个一个武将的本分,这只能说明赵峥算是个称职的指挥使,但看到赵峥写得这些词,当真是比在他头上响个惊雷都令他震惊,常言道:“行家出出手,便知有没有。”这随便一首,都让刘岳自叹不如,更令他不敢置信地居然还一下子做出这许多首来,听说还是一气呵成,那就更令他不敢置信了,不敢信归不敢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行,唯一让他能够想到的可能,只有“天纵奇才”四个字,这种词作,若是传到东京,还不引得万人空巷,洛阳纸贵啊!谁能想到竟是出自一个字都写不好的武夫之口?!

震惊归震惊,今日人民银行开业,他是要到场的,正好再会会这个奇才。刘岳脑子里想着,收拾停当,带着王二等吏员属官,摆开出行的架势出了县衙。

一路鸣锣开道,路上的百姓纷纷避让,可是人却是越来越多,县衙距离银行不过两街之隔,原本是做两进的宅院,应交通方便,又相对独立,被张茂和李龟寿相中,买了下来,又经过前后两个多月的改造,这才算是完工。

等到刘岳到场,这银行的门口已经聚满了百姓,李龟寿、张茂、以及两处公社的首脑凡是脱得开身的早几日便都到了县里来帮忙布置,赵峥倒是最后一个才到的。现下在张灯结彩的银行门前,这些人站了两排,赵峥也前排正中。见到刘岳的官驾到来,众人当即便迎了上来。

刘岳下了轿子,只看了一眼便大吃一惊,原来银行门口,一麻袋一麻袋的铜钱垒得如同如小山一般在这上面又是各种金银锭子,俨然一座金山一般,八个灰衣战士两人一组守住四角,不让人随意靠近,另有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灰衣军士在周围排开维持秩序,在门口围出一块空地来。

“梁副使,这是何意?”看到这座“金山”,刘岳吃惊地把先前见到赵峥想说的话都忘了,开口便问道。

“呵呵……大人,这是我手下张茂想到的点子,这银行最是要讲究信用,不可让百姓凭白吃亏,这把银行压箱底的储备都搬出来,便是要让百姓眼见为实,若是他们将钱存在咱们这便,换回的纸片凭证需要时,便可从银行兑出金银铜钱。再则银行初创,正是需要宣传的时候,寻常人哪里见过这般奇观,虽有哗众取宠之嫌,但权当是临时的招牌了。”赵峥笑着解释道,刘岳那写在脸上的震惊模样倒是让他非常得意,心里忍不住又赞起张茂,这人果然是个做买卖的好手!

“原来如此,不错,不错,当真是个好办法!”刘岳恍然大悟道,看着准备的架势,赵峥等人信心十足的模样,他对这银行的信心更是多了一分。随即又问道:“仪式何时开始?”

“万事俱备,就等大人了。”赵峥笑着说道。

“好,前头带路。”刘岳也不客气,见此情景,他也觉得脸上有光,高高兴兴地在众人的簇拥下,踱着方步走到银行门口。

见众人就位,赵峥点头示意张茂开始,张茂会意,吩咐下去,顿时银行门口锣鼓喧天,一队舞狮热热闹闹地从旁欢腾跑跳着进场,在门前空地上翻滚腾跃,双狮闹喜,表演得活灵活现,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响,引得人群发出震天叫好,场面好不热闹。

赵峥也在台阶上,一边跟刘岳闲话,一边看着沸腾的人群,他对这种预想中的场景非常满意,忽地在人丛中,他瞥见一道高挑的身影,依旧是轻纱罩面,旁边立着那个俏丫鬟红菱,赵峥忽地心中懊恼,怎忘了请这善唱的美女来表演个唱段?这样的美人儿,若是在场上一展歌喉,这不是更加热闹?赵峥正为了自己错失这等资源没有利用后悔,他也不想这是否唐突适宜,见这人群热烈的模样,赵峥不禁想起看过开国大典里天安门广场上的热闹场景,心中不免浮现起伟人向着人民群众挥手的经典场面,想着想着,他竟自然而然地向这人群挥了挥手,自己也觉得好笑,挥完手后,他自己看着人群,强忍着笑,却不曾想,一眼看见那鹤立鸡群的美人儿,竟拨开面纱,也向着赵峥挥了挥手。

热闹的舞狮表演结束,便是县里几处青楼请来的歌伎、舞伎的歌舞表演,赵峥倒是还第一次领略这个时代的艺伎表演,顿觉新鲜,人群里更是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叫好,这又是另一番争奇斗艳的热闹场面,然而自昨日宴上听了那柳猫儿的吟唱,今日在看这些女子的表演,这当真便是云泥之别了,然而观众们却是叫好声不断,尤其是那县里“青云楼”的头牌珍珍姑娘的小唱仲殊的 《步蟾宫·笙歌喜庆争催晓》时更是热烈,那可是难得一见的佳人,此番竟在大庭广众下看到,更是让一众只闻珍珍艳名,却囊中羞涩的男子打包耳目之福,有谁还不喜欢呢?!

“小姐,这就是头牌了?唱得比我都大有不如。”红菱在人群中,听周围人的惊呼议论,一脸不服气地嘀咕道。

“呵呵,你道这是东京吗?这小小县城,能有这般才艺已是难得了。”柳猫儿笑道。

正在这时,忽然见几个浑身浴血的衙役冲进人群,大喊着:“大人,大人,不好了,有贼人……有贼人劫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