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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大人,您终于来了,可想死老朽啦”
司马子如一听,看了看了脸如包子皮的王熇,心说虽然这是魏晋南北朝,但你这老头也太奔放了吧!
“司马大人,您对现在的彭城之战,怎么看的呢?”王熇厚着脸皮,继续说道。
“王老太爷,咱们不是说过吗?两耳不闻军政事,一心只管挣大钱。”
“是是,是这样的,咱们上次不是说过,那什么,战场上各为其主,但万一有后人子弟被俘,还请关照一二。”
哦,司马子如顿时明白了,看着架势,王家是有人被齐王殿下俘虏了,这是想求我办事呀:“哈哈,王老太爷客气,这事本官答应过的,放心,在东魏没人敢不给本官面子,不过”
“司马大人有什么为难之处,需要老朽效劳吗?”王熇一听有门,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样说吧,如果一两个王家子弟,赎金免了,我让前线派人送往胶州港,随我的商船过来。如果人数多的话,就比较麻烦了,你想啊,双方前线将士均有死伤,好不容易抓到了俘虏,偷摸放了,多影响士气啊,弄不好,是会发生骚乱的,甚至营啸啊!”
“有点多,估计一千多人”王熇虽然从商,但也出身名门,从小不但学四书五经,也学过战阵兵略,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因此说话相当没底气。
一千多人!司马子如吓得险些一屁股蹲在地上。
“老朽也知给大人添麻烦了,其实不单是王家子弟,还包括谢、袁、萧家,以及其他一些江南的世族。”
一下子让这么多江南世族承东魏一个人情,倒也符合齐王殿下的嘱咐,不过西魏那次挣了一大笔,这次自己负责,不弄点钱,不是显得自己不会办差!司马子如这样想着,说道:“看在咱们合作关系不错的份上,我尽力去保全吧,不过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这样吧,我飞鸽联系尉景大人和孙赛大人,一起在齐王殿下面前作保。不过,这涉及的部门就多了呀,御史台、五兵部、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各位统兵将领,万一出了差错,本官百死也对不起齐王殿下的信任啊!”
王熇一听,心说老狐狸这是要钱啊,钱不是问题,就怕你老小子不敢插手这事!
“上次的茶叶算是老朽孝敬齐王殿下的,另外辗转听闻邺城附近今年闹蝗虫,想必齐王殿下定是昼夜思虑难安,江南世族凑了十船茶叶、香料、丝绸、粮草和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珠宝,算是表一表心意,还有这十艘船也赠予胶州港,方便以后咱们合作嘛!老大人您看这样、、、、、、”
收到司马子如的密信,高澄当天就让高洋把所有俘虏全都关到了一起。另外让尉景在邺城弄一百匹高大威猛、皮毛光滑却打不了仗的御马送到胶州港装船,送给江南世族作为谢礼,大家都是礼仪之邦,来而不往非礼也。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六天夜里,东魏军突发营啸,军士乱窜,火光冲天,高澄领着众人躲在距离营地不远的一处山坡上,一边吃烧烤,一边看着那些俘虏抢了正在调养的病马、伤马夺路而逃,等高洋打着饱嗝追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禀告大帅,魏军火光冲天,疑似发生了营啸!”
“哦,知道了,再探!”
部将郭凤道:“大帅,趁着敌军骚乱咱们袭击吧!”
南梁悍将胡贵孙接言道:“是啊,大帅,机会难得啊!”
萧渊明放下酒盏,缓缓道:“二位将军稍安勿躁,我梁国水步军多,本就不擅长陆战,况且夜里变故太多,如今我军粮道虽然不畅,但粮草保障依然充足,反观东魏,前些时日在河南与侯景、西魏连番恶战,虽然取胜,粮草消耗巨大,我料定就在这半月之内,慕容绍宗必然因粮草耗尽而退兵,到时候派一支偏师牵制彭城守军,主力衔尾追击,定能一战消灭东魏在淮北的主力。”
“报,大帅,营盘外来了一大群骑兵!”
“啊,备马,披甲,准备迎战!”
“他们说是羊侃将军麾下的骑兵,被东魏军俘虏,趁敌军营啸夺马逃了回来!”
“传令,晚上不许进营,防止混入奸细,明早甄别后再说,擅自靠近者射杀!”
“遵命!”
萧渊明暗暗欢喜,真是天助我也。
“郭将军”
“末将在”
“你明天亲率斥候侦查东魏营地,务必仔细。”
“胡将军,明天传令三军,整军备战”
啪,萧渊明猛地一拍帅案:“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终于来了!”
郭凤带着斥候来到东魏营盘,远远看去,原本气度森严的营帐,如今显得散乱不堪,好几处还冒着青烟,稀稀拉拉的军士提着桶在浇水。往常五里之外就有东魏的斥候游弋警戒,如今快抵近营地了,还没有看见东魏的斥候,郭凤胆大心细,甚至安排十几个斥候深入到一箭之地,,东魏发现后一阵慌乱,百余名骑兵冲了出来,但没有像以前那样单人双骑,势必要绞杀前来探营的斥候,只是冲散赶远了事。综上所述,郭凤确认无疑,规模大小不好说,但昨晚东魏一定发生了营啸。郭凤得出结论后,赶紧回营向主帅禀告。
南梁帅帐里,主帅萧渊明抚着胡须哈哈大笑,从夺马归来的骑兵(这些哥们平时基本认识,也许骄横跋扈,也许贪生怕死,但都是世家大族,没可能集体叛变)口中得知,这些天他们一直在魏军的威逼下充当苦力,屠杀牲畜补充军粮,萧渊明迅速得出判断,魏军粮草枯竭,是不争的事实。毕竟东魏虽然战马资源比南梁丰富,但驮马、牛、骡子、驴等能负重拉车的畜生,是国家战略资源,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哪个主将舍得杀掉。再加上东魏刚在河南打过两场大仗,本身土地的数量和产量跟南梁也不能相提并论,又刚刚发生过营啸,看来高澄那小子和慕容老匹夫肚子空空,想要跑路了。如何利用这一点呢?全军压上肯定不行,东魏的鲜卑骑兵实在有点狠,反咬一口受不了!萧渊明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安排道:“派人去东魏军中下战书,再试探一下虚实,如果对方一口应允,说明是在强打精神掩饰自己的虚弱,缺粮和军心不稳确认无疑。另外派人通知羊侃将军,一面继续水淹彭城,一面注视这边的战场,随时把骑兵派过来追击。”
安排完一切,萧渊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忍不住浮想联翩:如果我生擒东魏齐王,拿下淮北、河南、河北,继而进逼山西,这功勋,堪与恒温、刘裕比肩,就是图谋梁朝皇位,也并非是妄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