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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起草天保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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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征之前,召见孙赛、杨愔、祖珽、高德政、高隆之、崔暹、燕子献、王景元、王触、郑颐、辛术等文臣,由陈元康和清河郡王、邺城武学总管高岳主理,在汉、晋、魏律的基础上,结合齐国实际情况,起草齐律。我简单说了一下后世隋文帝杨坚制定的《开皇律》十二篇,不能干预太多,《开皇律》虽然好,不一定符合齐国的国情。

我不认为穿越者就比古人聪明,特别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没有抛尸荒野,而是位居庙堂,那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再者超越时代的创造,因为没有经历过试错,很可能失控,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因此,我只是说一个轮廓和方向,至于细节,还得依靠这个时代的精英——

1、取消所有的笞、杖、徒、流,一律改为在少府监、将作监、军器监劳作赎罪;

2、既然无法避免贵族的特权,那就在律法上明确规定八议:亲、故、贤、能、功、贵、勤、宾,给予特权,依法减免罪责;

3、允许官员依法以财货赎罪,或者以官品和爵位赎罪;

4、重罪十条,不赎不赦;

5、军中设立死士营,死刑犯累积军功后,可免除死刑,升为庶民;奴籍累积匠功后,同样可以升为庶民。

我特意嘱咐陈元康和起草之后,等我班师回来,找个试点运行一段时间,再决定是否推广到各州。

安排完毕,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三元和郁久闾娜娜,带着慕容绍宗和元去病、元柱两位战神直奔颍川。王思政,你给老子等着!

行至荥阳,彭乐带着邙山军加入队伍,六万人马杀奔颍川。听闻军报的宇文泰也发了狠,派出西魏的柱国将军于谨、侯莫陈崇领兵五万,手下更是带了四个西魏的虎将:贺兰祥、宇文贵、杨忠和王雄。这个于谨是宇文泰的智囊,战略大师,看来是个劲敌啊!

天保二年春,齐魏军队在颍川城外遭遇,本来就是牵制,我一面命令后勤军在后方安营扎寨,一面命军士高呼:一个柱国将军值四十万两白银,打起来的时候千万小心,切莫误杀,死了的不值钱!

众军士喊罢,哈哈大笑,战意迅速攀升到了一个高峰。谁知于谨丝毫不恼,只是高声问道:“将士们,乱臣贼子高澄说要俘虏老夫,你们答应吗?”西魏军顿时掀起一阵又一阵异口同声的呼啸:不答应,不答应。妈的,老狐狸挺会啊,那就不磨嘴皮了,打吧!

彭乐的部将李锐率步军四千进击,彭乐自领一千轻骑在侧后策应。有看官老爷问了,咋不直接弄个几万具装骑兵,坦克一样横扫呢?第一具装骑兵的装备太重,不具备速度优势,第二就是没钱,人、马的铠甲,加上马槊、铁骨朵、弓箭,这一套装备,能买十个原装大姑娘,而且保养繁琐,也是一笔极大的费用。养具装骑兵太多的话,会逼得民众不堪重负,聚众造反。很多时候,具装骑兵就是一支奇兵,关键时候用来冲阵,打击对方的士气。

再看于谨,同样的配置,宇文贵领步军,贺兰祥领骑兵冲了出来,很快,两军狠狠地撞在一起,顿时,鼓声、呐喊声、马鸣、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贺兰祥,宇文泰的外甥,竟然舍弃保护宇文贵步军的后翼,直接选择了冲阵,有一次李锐的步军险些被冲散,好在彭乐及时率军援助,才稳住了阵脚。草拟娘的,彭乐狠狠吐了一口痰,率领骑兵直直朝贺兰祥冲去,贺兰祥也不甘示弱,迎着彭乐对冲。只见前排那些训练有素的战马,竟然不闪不避,驮着身上的骑兵,撞在一起,还来不及发出最后一声嘶鸣,马头就爆裂开了,身子软软倒在地上,很多来不及站起来的骑兵,直接被马蹄踏成了肉泥。

大概两炷香的功夫,双方不由自主地同时鸣金,缓缓回撤,返回本阵。阵亡率竟然高达三分之一,我经不住心疼得直吸凉气,反观对面,阵亡率也差不多,但那几个老杀才明显比我心理素质好,脸上竟然看不出有一丝涟漪。这让我一时有点不知所措,这样的消耗战打下去,真的有必要吗?我对着慕容绍宗点了点头,示意继续。于谨、侯莫陈崇对我这么快就下定决心死磕,明显有点意外,但现在退兵对士气影响太大,只能咬着牙迎战。

又是一轮厮杀,一轮又一轮的厮杀,除非死亡,否则好像厮杀永远不会停止。

虽然都没有退兵,但进攻的间隙越来越长,看得出来,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了。我给予厚望的后勤军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他们一直就没有参战,一部人在扎营,还有一部分在生火烧牛肉干汤,而后灌进羊皮囊里。吃得东西是每个人都随身携带的牛肉干,牛肉切条腌制后风干,而后切成丁状,或炸或熏烤,天冷的时候比石头还硬,环首刀都切不动,但能放在嘴里暖热,慢慢用唾液泡开,吞咽下去,饱腹感极强,还能提供丰富的营养。

这牛肉干西魏军也有,但他们只能石头一样塞进嘴里,慢慢浸泡,而齐军的后勤军天天琢磨,早已熟练地熬成了汤。每一队战罢归来,伤者军医队抬走,其他人喝汤补充体能。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等过了午时,西魏整编出战的兵士明显落于下风,无论怎么鼓劲都不管用。一边是高澄牌牛肉汤,虽然味道也很难吃,但好歹容易下咽,治饥又治渴,一边是于谨牌牛肉丁,暗器一样的东西,吃个东西比砍人还费劲。两相比较,高下立判,你于谨输得不冤!

没过多久,于谨实在扛不住了,只能含恨鸣金收兵,缓缓后退十余里,安营扎寨。我也不追,老狐狸退兵时必然有伏兵,犯不上冒险。慕容绍宗部原地扎营,打扫战场;彭乐部的骑兵留下一大半支援慕容绍宗,带着剩余的将士和慕容部的水师,驻兵在洧水上游,连夜筑坝,先把颍川城淹了,防止正在外面打于谨呢,王思政出来偷袭。

于谨闻报派王雄率兵攻击,但后勤军扎营很快,鹿角、拒马桩、竹子都是事先备好的,王雄攻不下来,退回去的时候又被慕容绍宗按住揍了一顿,老狐狸气得直跳脚,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坝慢慢筑成,冰冷的河水向颍川城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