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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婧望着这些冲击步军方阵的骑兵,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羊鸦仁也是被敌军将领的狠辣所震撼,连被骑兵视作生命和伙伴的战马也被拿来充当兵器,但羊鸦仁没工夫感叹,他清楚,这样的冲击,步军方阵迟早会被冲垮,赶紧传令让骑兵从两侧夹击齐军。
齐军鸣金,段四儿部迅速拨转马头头也不回地退去,同时,第四波袭扰的骑兵冲了出来,用弓箭攻击追上来的,当他们想要近身时,又远远地躲开。“高淹,带三千骑兵,击败这股南梁骑兵后退回。第五波随同出发,弓箭压制!”高淹嗷嗷叫着就冲了出去,可朱浑道元朝旁边点了一下头,立刻有百余名亲卫在一个偏将的带领下追了上去!
可朱浑道元心想,皇上心还真是大啊,除了嫡长子留守京师,其余的皇子和皇弟们出来了一小半,这样也好,可朱浑道元也对北魏和汉家皇室那种养皇子的方式不感冒,从小到大待在冬暖夏凉的宫中,懂个屁的天下啊!不过也能看出皇上的良苦用心,除了让高洋单独统兵,其他的都由老将带着。既能得到锻炼,又不至于丧师辱国,自身安全也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证!
梁军的前锋骑兵攥起拳头打了个空,只能绕过步军方阵追击继续追击,突然迎面撞上了高淹,以及两侧密不透风的箭矢,更关键的是,还挡住了步军方阵的进击方向,羊鸦仁只能鸣金让他们朝后退去,连带着,步军方阵也缓缓向后退去。
高淹衔尾冲杀了一番,留下两侧的第五波骑兵继续射击,自己则率部向后退去。谢婧看着齐军第六波袭扰的骑兵故伎重施,没等羊鸦仁开口,直接派了两营骑兵冲了上去。羊鸦仁没有反对,这仗打得,输赢且不论,别扭不痛快,特别是这些袭扰的骑兵,羊鸦仁知道他们是在引诱追击,好,就追击你们又能怎样,难道你们能一口吃下这些骑兵吗?当两军疲敝之际,看你那什么抵挡周围涌来的援军。
正在梁军调整军阵的时候,第七波骑兵掠出疯狂地输出箭矢,羊鸦仁朝谢婧点了点头,又是一营骑兵狂风般冲了过去。
这时,军阵调整完毕,梁步军组成三个大阵鼓噪而进,而且在段四儿还没冲到跟前的时候,就用羽箭覆盖射击,顿时对乌洛侯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段四儿无视周围敌人或者族人的惨叫,只是组织配合第八波骑兵的箭矢,尽量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正在这时,呜呜号角声响起,前几波冲过去的骑兵换马后,开始用同样的方式袭击梁军的后面和两翼。梁军也渐渐摸到了齐军骑兵的规律,只要提前覆盖性射击,就能造成齐军大量的伤亡,但是,臂力和体能渐渐跟不上了。谢婧和羊鸦仁也很纳闷,齐军的兵卒怎么可能连续射击这么多箭,依然保持着不错的力量和准确率。羊鸦仁咬着牙,令军士奋力击鼓,他心里清楚,仗打到这份上,就是拼最后一口气了。
可朱浑道元看着战场的局势,再看看身边急不可耐的高起,肃然道:“高起大统领”
“末将在”
“对于敌人,作战时也可以吃吗?”
“嗯,有时候吃!”
“好,吹号,令各营脱离接触,在一边压阵或者带着梁军兜圈子。击鼓,武安军进击!”
在高起这武安军的五千名骑兵冲出的时候,可朱浑道元令身边的亲卫齐声大呼:“多谢羊将军美意,我军已攻占随州和襄阳,吾皇宽仁,投降免死!”
谢婧让兵卒大声鼓噪,以示对齐军这种低级套路的不屑,但羊鸦仁却心底一沉,齐帝高澄素来奸诈多变,都说北齐在东北陷入苦战,可到底没有亲见啊!而且这帮子凶悍的叫花子骑兵,明显不是柔然骑兵,他们是谁?如果真的是在东北陷入苦战,他何必派出九万大军据营盘死守,后退搞坚壁清野不是更好吗?电光火石之间,羊鸦仁想通了一切,这特么的就是一个大阴谋,让可朱浑道元带着自己兜圈子,让自己看到围歼的希望,不断从随州和襄阳抽调守军,然后趁虚而城,截断梁国四十万大军的退路,北齐,这是想一战摧毁梁国的根本啊!
其实羊鸦仁不知道的是,北周倒是从突厥辗转得到了确切情报,只是经过宇文护和于谨密议,觉得不告诉南梁,对北周的好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