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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时大将军带着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前线,局势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契丹人都是骑兵,别说攻城了营盘外随便挖点壕沟,搭配一些陷马坑,就能让契丹骑兵的速度荡然无存,只剩下挨箭的份。
高句丽人不一样,他们有大量的步兵,山区里出来的苦孩子,吃苦耐劳,韧性十足。王玉时有心趁着兵锋正盛,给契丹人看看高句丽的实力,抵达前线后的第二天就开始了疯狂的攻击,步军手举盾牌,排着整齐的军阵缓缓前进,有着推倒一切的气势。
当一团团黑云落进高句丽的阵中,叮当声和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但高句丽中军的鼓声震耳欲聋,导致这些声音像是情人的呢喃,很快被鼓声震碎,消散在风中。高句丽是个劲敌啊,娄昭看着很多高句丽兵卒的盾牌插满了箭矢,但依然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击
冲到营寨前两百步的时候一看,齐军的壕沟、陷马坑、鹿角和栅栏纵横交错,按照八卦的方位排列,齐军进出很快,但是齐军想要进来,很容易在这种迷宫迷失方向,迎来致命的箭矢或者以逸待劳的齐军。王元时冷笑一声:“雕虫小技,来人,把耕农带来上,押着他们上去,把所有的壕沟和栅栏给老子推平。”
很快,黑压压的耕农拿着铲子、锄头被刀逼着冲上了战场,这些要甲胄没甲胄,要盾牌没盾牌的农夫,就算运气爆棚,冲到壕沟前也干不了几下,就中箭身亡。那些高句丽兵卒就把命令他们把尸体直接推进壕沟。
囸啊,高句丽的主将是想用尸体把壕沟填平。“来人,再调两个营的弓弩手上来支援,快点,快!”。一向淡定从容的厍狄干急声道,他没想到,高句丽军竟然会这么疯狂和残忍,一上来就是同归于尽的架势。“大统领,末将带着骑兵冲击一下吧!”高延宗请战道。
“不行啊,你看看左右两侧,全是契丹的骑兵,一旦冲出去被契丹人缠住,很难突破高句丽步军的包围。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替死鬼,来人,推两台木箭楼上来。”木箭楼上全是改良过的重弩,严格来说已经不算是弩了,像是小型的砲车,军器监那帮疯子加上了转轮,左右两个大汉同时绞动转轮,满弦后射出的破甲锥,二百步内无视防御。
嗡!嗡!嗡的声音响起,破甲锥刺破空气,射穿一个正在刨土的汉子之后,又把后面一个披甲的兵卒钉在地上。根本无须瞄准,朝着人群密集的地方射击即,死的人太多了,太快了,根本来不及推进壕沟里,不一会就堆成一道小小的丘陵。那些农夫,哭嚎着向后退去,突然中军冲出一队骑兵,挥着长刀砍死这些农夫。
“大将军有令,后撤者,视为通敌,杀无赦!”
一个农夫站在原地,进也是死,退也是死,正在恍惚中的时候,腹部剧烈疼痛,原来是一个兵卒把长枪捅进了他的身体,他临死凄惨地笑了笑,因为他好像认识对面这个家伙,是邻村的朴二牛,很老实的一个孩子啊。
那个青年捅死这个农夫之后,疯狂地吼道:“冲上去,填平壕沟,后撤者视为通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箭矢和破甲锥渐渐稀疏起来。“大总管,让步军出击吧,对方已经推进到营寨外围了,刚好也换一批弓弩手。”“嗯,可以,你们怀朔军出击吧!”
娄昭领命后,望着远处高句丽的中军,心道:让你们看看齐军的野战能力,要不然真以为齐军不敢野战呢?
鼓声和牛角号声交替响起,怀朔军三个步军营整队待发,同时还安排了两千骑兵在后面待命。营门突然打开,三个步军营依次冲了出去,直扑高句丽军,骑兵冲出营门后,分成两队,一队冲向高句丽攻营军队的侧翼,一队在旁掠阵,防范契丹的骑兵。
面对身披铁甲手持斧锤和小盾的齐军,刀枪为主的高句丽军根本无法抗衡,刀锋划过,只能在铁甲上留下一道痕迹,长枪能够刺进铠甲,但力道锐减,不足以当场致命。而齐军的斧锤每一次落下,都是一声凄厉的惨叫,有时砸到没有头盔的兵卒,那些红白之物飞溅,分外让人胆寒。
契丹的骑兵看到齐军出营,迅速冲了过来,快冲到跟前的时候,突然转向,想要攻击齐军的侧翼,谁知齐军从中间分开又在不远处完成集结,斜插契丹骑兵的后翼,契丹骑兵也不敢示弱,一时之间,像两条毒蛇,扭动、游走、寻找着一击致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