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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说吧……”我说罢，端起酒杯干了一大口白酒后，看向了唐嫣月。
唐嫣月听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端起红酒，咕嘟一口，放下说：“我不说，你跟我爸的事儿……你自己说。”
唐家宁将端起来的酒杯直接放下，目光疑惑，冷声：“你俩别绕来绕去的，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南风？”唐嫣月催了我一声：“快说啊！”
我抬头迎上唐嫣月那“人畜无害”的目光，转头看向唐家宁那谨慎的眼神，轻声一句：“我前两天去了趟京都医院。”
“京都医院？”唐家宁的眼神更谨慎了一分。
“因为费晓的事情。”我直接将费晓的名字说了出来。
唐家宁双目瞪大，顿时不知作何言语了。
“费晓怎么了？”唐嫣月不解地问。
她其实知道费晓生病的事情，这么问只是想让我快点进入主题。
“起初的时候，我并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生活。可是，费晓生病之后，我不得不出现。因为，她的病，只有亲人能救。而我，是她的儿子。”
我这句话说完之后，唐家宁虽然镇定，可额头上的汗已经出卖了他。他无比紧张。
整个人如同一个蜡像，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眼中亦释放出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疏感。那是，不敢承认至亲，不敢相信至亲就在眼前的过度惊讶的眼神。
“费晓什么病啊？”唐嫣月说着，转头看向唐家宁，故作不解地问：“爸，费晓阿姨病得很厉害吗？”
“现在已经好了。没事了。”唐家宁说。
只是声音已没有刚才那么深沉有力，反而像是大惊一场后的虚脱。
“对了……”唐嫣月转头问我：“你那会儿说你被人跟踪是怎么回事儿？”
“我在京都医院的时候，被跟踪童歌的人发现了。这些人是守株待兔，一直守到了我的出现，并对我持续地跟踪。”我如实交代。
感觉，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让唐家宁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以及提醒他——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
“爸，你知道是谁在跟踪童阿姨吗？”唐嫣月问。
“我能猜到八九成吧……”唐家宁的脸色依旧阴沉，情绪依旧在极力地控制着，转头看了我一眼之后，眼眶都红了。
可是，我却没有那种激动，甚至感觉到一种平静。麻木的平静。陌生的平静。
“费晓知道了吗？”唐家宁问：“知道你是他的孩子吗？”
“知道了……只是，我们还没有见面。过几天吧……”我断断续续地说：“她过几天就回来，我跟她约好了一起吃年夜饭。”
“好……很好……”他说着，自顾自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放下酒杯后，拿起筷子吃着菜，一边吃一边思索着什么。情绪说不出是激动还是隐忍。
而一边的唐嫣月，显然不满足于我们如此“轻描淡写”的对话，她的目的并不是让我承认自己是费晓的孩子。她的目的——是想要知道我是不是唐家宁的孩子。
所以，她怎么会善罢甘休？
“爸……”唐嫣月转头看着唐家宁，另外用手指着我说：“外界说他是您跟费晓的私生子……”
“不是，他爸叫韩飞，已经去世了。”唐家宁说。
“那您能满足我一个好奇心吗？”唐嫣月问。
“什么好奇心？”
“其实这件事情我可以偷偷去做的，我可以偷偷取南风几根头发，然后再偷偷取您的头发或指甲去做个亲子鉴定。但是，我是您的女儿，我不想做那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所以，我想正大光明地跟您要。您能给我几根头发吗？我想给您和南风做个亲子鉴定……”
我想到唐嫣月大胆。
可我没想到她这么大胆。
而且，她这种大胆，还是无懈可击的大胆。
我看到唐家宁被问得说不出话时，当即开口道：“嫣月，你有些过分了。”
“过分吗？”唐嫣月问唐家宁：“我这么坦然，是过分吗？”
唐家宁有些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径直走到客厅去。
唐嫣月怎么会死心？
直接追到了客厅。
“你是默认跟南风的父子关系了吗？他们说你就是韩飞！”唐嫣月质问道。
唐家宁似是没有听见，一脸疲惫地坐到了沙发上。
我感觉这饭算是吃不下去了……
同时，也知道今天晚上说清楚也再好不过。
于是，起身走到了客厅，坐到沙发上对唐家宁说：“唐总，我感觉这件事情迟早有暴露的一天，他们都已经跟踪上我了。或许，也已经拿到了咱们两人亲子鉴定的样品。您这么回避，没有任何意义。”
“我是你的父亲……”唐家宁慢慢抬起那张疲惫的脸说：“我承认，我是你的父亲。”
“那你就是承认自己是韩飞了！”唐嫣月激动地说。
“我不承认我是韩飞。”唐家宁转头看着唐嫣月说：“你之前拿着我的头发偷偷做过亲子鉴定，你很清楚，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那是因为，我出轨的时候，你的亲生母亲也出轨了……当初我跟你母亲结婚之后，出轨费晓生下了南风。而你母亲出轨别人生下了你。”
“别骗我了……我不是三岁孩子……”
唐嫣月的双眼已然失去了色彩，很冷地盯着唐家宁说：
“我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但是，我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不会将庞大的唐龙集团交给一个非亲生的孩子！哪怕我母亲出轨对象是我爷爷，你也不可能将所有资产都交给我！这其中，绝对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说是，不为人知的约定。”
唐家宁听后，双手撑着脑袋，渐渐低下了头去。
“爸……趁着我还愿意叫您一声爸，您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吗？”唐嫣月问：“您说…您是不是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