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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所有人都对他有种亲切感，大家几乎同时说：“请进！”
一套蓝色的工装套在了50岁左右不该有的强壮身体上，中等身材，从事体力劳动的工作者——那双起了老茧的大手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大家。
“请坐！”
白翔伸出右手示意张庆坐在他的旁边的沙发上，正坐在冯弘和小雨的对面。
小川递给他一杯水，张庆几乎要站立起来接上这杯水，真是谦逊的劳动者。
“贵姓？”
白翔没有太多的铺垫，直接进入问答阶段。
“免贵姓张，张庆，弓长张，庆祝的庆。”
他回答白翔的话，却看着正在记录的小川的脸，解释着自己的名字。脸上还是标志性的微笑——应该是职业性的微笑。
“职业？”
“我是干搬家公司的。”
“你是老板？”
“我是打工的。”
“呃，今天找你来就是了解点情况，你不用紧张。”
张庆那只不知在哪放着的手，终于扶在了后脑上，“这是我人生头一次来到刑警队。”
大家也被他整得发笑了。
“你是当兵出身吧？”
“是的！”
张庆在沙发上已经坐直的身体又正了正。
“一看你这体格就是练过。”
“嗯……嗯。”
“你在部队几年？”
“六年。”
“你记得很清楚吗？”
“我的记忆力很好的。”
“我跟你打听一个人，看你知道不知道？”
“谁？”
“不用紧张，和你年龄差不多大，钟海你认识吗？”
张庆又开始挠头，大脑不断地搜索着相关的信息。
冯弘起身把钟海的照片递给了张庆。
“这……都到嘴边了，咋就想不起来呢。”
屋里一片寂静，都在给张庆时间。
“他好像是哪个连的。”
张庆用手指点照片。
这时冯弘上前一步，把孙涛的照片递给了张庆。
张庆一下想起来了，“对这俩是一个连队的，都是老秦他们连队的。几连来着？”
冯弘高兴坏了，自己的猜想被眼前这个壮汉给证实了，这来回几千里的路没有白走。
“你能确认吗？”
“肯定的，我还去他们连玩过呢。”
“那老秦是？”
张庆扭过头来，对着白翔说：“就是你单位做饭的秦师傅呀！”
白翔大笑起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小川直接上去抱住张庆，“谢谢你呀！”
白翔的办公室里传出一阵阵笑声。
已经过去5天了，翁安只是听说了杜源的情况，但实际还是没有见到杜源。
手机只要是在白天接通，基本上是无法接通。翁安约上小雨直奔杜源的酒店，他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灰色的清透大厦和它前面的道路平行，坐北朝南，接受着阳光的呵护和轻抚。
各式的车辆整齐堆在大楼对面的院子里，小雨寻了一圈以后，没有找到停车空位。在大楼的右侧的地下停车场入口她排了一会队，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翁安欲言又止。
顺着透明玻璃的观光电梯上升，繁华的街景像一张画映入小雨的眼睛里，充满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烦恼——尤其对女驾驶员。
紧闭的褐色大门，小雨足足敲了5分钟，门终于缓缓被打开。
一股冲鼻子的口臭味一下子几乎将小雨击倒，她向后退了一步，右手下意识地捏住鼻子。
杜源睡眼惺忪，两条腿好像支撑不住身体似的，双手紧紧把住门，身体的重心向门倾斜。
杜源翻着白眼，感觉还没从昨天晚上的酒中醒过来，眼皮垂下，灰色的脸上尽是憔悴。
“怎么是你们？”他用蹩脚的汉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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