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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九元对他有恩，这点毋庸置疑，但如今却是想挖他灵目、害他性命，更是与那魔族勾结。
“我做错了么……？”
陆凡神色有些迷茫，这修仙界之中，难道真的只有永恒的利益么？
若是以后楚亢天、涂雁翎，甚至黎念夏做出类似的行为，他能下得去杀手吗？
陆凡轻叹口气，转头看向地面上那魔族消散之处，那里赫然有着一颗小指盖大小的丹丸，正是魔族独有的魔核。
陆凡取出一只玉瓶将其小心装好，随后又将崔宗主的尸身化去，储物袋收起。
他披上斗篷法器，转身走出已经被崔宗主的术法挤压得有些变形的暗道。
想必明日，七曜宗内又是一番风云变幻……
片刻后，陆凡坐在养心苑院中，手中拿着那壶黎念夏赠送给他的醉仙酿，一口一口往嘴里猛灌。
“夜雀，我错了么？”
陆凡饮下口中那股灼热的液体，抬头看向天空明月。
夜雀站在陆凡身边，眼中神色复杂。
刚刚陆凡已经同她讲过崔九元的事情，她想安慰陆凡两句，却不知如何开口。
沉默良久，夜雀才缓缓说道：“那崔九元乃是自食恶果，主上自然没有任何过错。”
陆凡闻言，却是摇头。
“恩将仇报，何来没有任何过错之说？”
在他心中，恩就是恩，仇就是仇！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向来都是陆凡的信条。
说罢他将手中空壶小心收入储物袋中，起身走向院外。
“主上！”夜雀忙跟了过去，但陆凡的身影只是在门口一闪便消失不见。
“我去买酒！”
夜色中，陆凡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夜雀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后她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伸手将腰间一块传音符取下。
陆凡身披斗篷法宝漫步在山林之中，却是向着七曜宗山门而去。
此时陆凡心绪纷乱，若是用高阶修士的话来说，便是道心不稳！
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其实若是旁人看来，这件事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此纠结，他人欲置自己于死地，出手杀之乃是理所应当。
可陆凡如今就是钻进了牛角尖，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心中的这道坎。
陆凡正自在心中胡思乱想，前方一抹倩影却是映入眼帘。
七曜宗气势磅礴的山门之下，是一道熟悉的女子身影。其三千青丝散在脑后，身着一袭淡红宫装，双瞳剪水、琼鼻朱唇，在月色映衬下直如仙子落尘一般。
“涂道友……”
陆凡停下脚步，眼中露出复杂。
“莫显道友若是要酒，我这里倒是有一些。”
涂雁翎微微一笑，“今夜星月交辉，莫显道友可愿与我对饮？”
陆凡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如今他心中念头不通达，正需要与人倾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