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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
“兰奕……”
掌门和褚介同时开口，兰奕没看他们两个，而是一一扫过屋子里的其他人。
年轻的四个都情不自禁地回避他的目光，林衾还往后退了半步。
林闵檎自诩自己也见过不少修真大拿，兰奕长相与世间男子相比更偏柔美，但不知怎么回事，被他那么一看，只觉得心脏被攥住了片刻，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好在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随随便便就能被吓唬到的无名小卒，他很快正了神色，挺直了腰背：“小女伤人是不对，那孩子昏迷着，但另外三个在场的孩子还醒着呢。你们不信小女的一面之词老夫理解，总不能四个人一起撒谎，就因为想帮小女推脱责任吧？分明是那孩子初生牛犊不自量力，谁料剑走偏锋，才落了这么个下场。”
褚介张嘴向前，被他师父拉住。
兰奕看着林闵檎一言不发，他被看得心里发毛，清了清嗓子：“左不过是个还未拜师的外院弟子，我是真没看出来有什么非同凡响的地方，小孩子之间打闹出了差错，除了掌门，竟然也请动了兰奕修士，你不是一向不凑热闹，不见客，不收徒的么，怎么？这灵根平平的小子，不会是你看上的徒弟吧？”
褚介气急，奈何他师父就是拉着他不让他上前分辨。林衾原本是安排给兰奕的徒弟之一，林闵檎背靠兰奕的如意算盘落空，最后的话，就是故意挖苦。
“他用的霜变，是我送出去的礼物。霜变，是我当日拜入师门时，师父送的。”
“哦？”林闵檎略有惊讶：“那你原本……是真打算收他为徒了？”他假惺惺的：“哎呀呀呀呀，那可真是……”他装作扼腕叹息的样子，片刻后变了一张脸：“……不过，你看这孩子心性不定，容易恃宠而骄，只是得了你送的剑就随便找人比试，张狂得很。怕是你没收他，反而是件好事。”
褚介甩开他师父的手，实在忍不住了：“你们胡说！我师弟才不是那种人！他如今被你们害得往后再也拿不了剑了！”
林衾身边的蓝衣女子开口：“只是一只手罢了，不还有一只手么。”
兰奕看过去，目光似箭，震得她往后半步，不敢直视。
褚介怒气冲冲地看着她：“你们是只想要他的手吗？你们分明是想要他的命！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你们没有帮忙，也不去找人，若不是有人经过，你们怕是要等他的血流干了才来演这场戏吧！”
“小兄弟这说的是什么话！”林闵檎双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长辈的样子，“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女儿和她的朋友们要取你师弟性命，但凡事要讲证据，若没有，便不可瞎讲！荣郡宗与我寒霜门交往匪浅，万万不可因为一个区区外院弟子生了嫌隙。”
掌门没接话，看着兰奕，似乎是把这件事最后如何解决的权利交了出去。
兰奕没有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闵檎道：“这样吧，此事小女也并非全无过错，他吃了年轻不懂事的苦，我女儿也不能全身而退。儿女债，父母偿。这孩子往后无论是普通人或是还想修行，对外，都可说是我的徒弟。他即是你们荣郡宗的弟子，也会受到我寒霜门的照拂，往后无论走到何处，总不会太过艰难。”
林衾不愿意了：“爹！”
褚介一脸怒容：“谁稀罕！”
“衾儿，别说了，我已经想好了，你也是的，自知灵也与其它法器不可同日而语，往后就收敛一些。哪怕是兰奕……修士要跟你比试，也要思忖再三，免得被人赖上。”
一直没开口的掌门也皱了眉：“林掌门这话未免太难听了，这是要与荣郡宗彻底撕破脸吗？”
林闵檎笑着否认：“怎么会，往后这孩子就是我们两个宗门共同的弟子了，我们也算是关系更紧密了，哪里会撕破脸呢。”
“……呵。”
兰奕突然笑出了声，惹得众人都看向他。
“寒霜门掌门，林闵檎，三十岁入道修炼，走偏门与白丧门门主枚羽勾结，吃了无数灵丹妙药，扛着个不适合修炼的壳子数十余载，堪堪金丹入门，却对枚羽始乱终弃，娶了个年轻貌美的娘子，老来得女，会生不会养……”兰奕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荒谬，“……这样的人，也敢腆着老脸来收荣郡宗的弟子为徒。”
“你！”林闵檎一张沟壑纵横的脸涨得通红，“你胡说些什么！”
兰奕淡然看着他：“怎么？林掌门平日里听到的都是些什么话？我虽然不爱凑热闹，不爱见客，但是对林掌门的事迹略有耳闻，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啊。”
褚介添油加醋：“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年纪多大了，天天勾搭一些年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姑娘，前些时日，你们还没到荣郡宗来，精彩事迹就传来了，林衾是吧，听说你有了个弟弟啊，不过你这弟弟的娘亲，年纪比你大还是比你小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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