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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芜急切收回剑气，但出击时竭尽全力，收剑时免不了会伤到自己。
满嘴的血腥味，强制压下，但还有一丝丝血液从嘴角溢出。
林桑焦急地叫了他一声，邹芜没时间回应他，那怪物察觉到他的靠近，躲开了他的突然攻击，不会给邹芜反应的时间。
邹芜结了个法印，那怪物留着口水对他嚎叫了一声。
“恶心。”
杭伶那样的人物，死后尸骨不全，竟然还被这种怪物蚕食，邹芜气不过，出击时直接用尽全力。
很快，那怪物成了他剑下魂。
邹芜剖开它的肚子，切开内脏，却没能从恶心的胃液中找到杭伶的部分。
“褚道友……”
林桑可怜兮兮的声音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邹芜这才想起来林桑还被绑着呢。
他抹掉嘴角的鲜血，去帮林桑松绑。
“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林桑动了动手腕，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大概是这悬崖下面被压制的怪物。”
邹芜没说话，转头去看变得更加残破不堪的杭伶的尸体，林桑看着他的背影，叫了他一声，邹芜没有理他。
似乎过了很久，邹芜转过头来看他：“我怎么晕倒的？”
林桑见他终于肯说话了，自然热切回应。
“我不知道，只是看你上一刻还没有任何问题，下一刻就倒下了，完全失去了意识。”林桑眼睛往下看，道：“我正急着，那怪物就出来了，但他的目标，是你的朋友，只是绑了我们。”
邹芜一直看着他，林桑眼神透着全然的茫然：“褚道友，有什么问题吗？”
“或许有。”
邹芜走到火堆旁边，捡起几根粗树枝绑在一起，点燃之后，拿到杭伶尸体旁边，在林桑震惊的眼神和没来得及的阻止之中，扔了出去。
残尸霎时间燃了起来，林桑还没能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阻止的话。
邹芜看向他：“有什么问题吗？”
林桑欲言又止，“你不是……想带他出去吗？”
邹芜能感觉到胸腔里的嘶哑，伴随着他的一呼一吸，抽搐着疼，他拿出储物戒，坐在火堆旁，取了个灵药艰难咽下。
林桑坐在他对面，安静地看着他，整个人看起来惴惴不安。
“你受伤了吗？”
没想到他会发问，林桑惊讶一瞬，轻轻摇头。
邹芜笑了一下，林桑捏着手指，更加不安了，轻声问他：“我们不离开这里吗？”他观察了一下四周：“一会儿可能会有人过来。”
“不会的。”
邹芜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树枝，滋啦滋啦的声音，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啊？为什么？”
邹芜抱着膝盖，盯着火堆，脸被火焰烘烤，暖烘烘的。
“之前在荣郡宗，我得罪了名门的公子小姐，被他们报复，砍下了我一只手。”他扬起右手：“就是这只。”
林桑睁大眼睛，神情严肃：“是谁？”
邹芜看着他，林桑眼神闪烁片刻，道：“但……现在你的手是完好的。”
“对。”邹芜道：“费了些功夫，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即便是好了，也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什么？”
“我已经快结丹了，可是一旦受伤，或者心中思虑过重，身体状况还是不好，尤其是体温，吓到你了吧？”邹芜死死地盯着他看：“我身体的温度，那时候是不是让你误以为，我已经死了？”
林桑张了张嘴，还没出声，邹芜捡起树枝翻动火堆：“所以你才生了火。”
邹芜笑了一声，眼泪却落下来：“我不理解。”他说：“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恨我……”他的目光从火焰移到对面的男人脸上：“杭伶？”
林桑定定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唇角弯了弯，眼底没有一丝笑意，恢复了原本的容貌，隔着火光开口：“怎么发现的？”
“有个词叫做‘关心则乱’。”邹芜声音很稳，但眼泪就是停不下来：“刚刚我吐血的时候，你没想到吧？所以下意识，叫了我的真名。”
杭伶没说话，邹芜继续开口：“你也怕我死了，我身体冰冷，明明有怪物，你还是帮我生了火。”
“小芜，我是喜欢你的。”
杭伶不再看他，而是看着热烈的火：“但你怎么就选择了兰奕呢？”
邹芜冷笑一声：“你搞出这些试探，是为什么？想知道我喜不喜欢你？让我亲眼看着你的尸体后悔莫及？或者想把我拐到这种偏僻的地方，引出怪物杀了我？”
“当然不是，我没想要伤害你。”杭伶面有不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跟兰奕做了道侣，结了契，我走的时候明明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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