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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回去坐好,重新挂挡给油。才给了一点点油,拖拉机就蹭蹭上去了,跟后面有十几个人在推似的。但是他不敢回头看,他害怕了,心里从此有了鬼,要不也解释不清楚,这前后的区别太大了。
年少在后面笑了,自言自语说:“你也有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也就这样。你完全可以试试的,我也省得跑了,直接在这把你解决了,什么玩意。敢在老子面前造次,以后听到青宗二郎的道号给我小心点。我有经书十六卷,你想听哪一卷,你又敢听哪一卷?我要你圆就圆,要你扁就扁。腻了,不高兴了,我一旱天雷让你外焦里嫩,我劈不死你。跟我来这套。生前不知天高地厚,死了也狗改不了吃屎,你在我这里连个屁都不算。要不是机缘巧合,我都懒得看你一眼。”
上完坡大爷就挂上了三挡,往后比过年说的话还顺利,比真丝还丝滑,没多久就回到了目的地。
一先生是在外面没的,又没过一甲子等种种原因,反正就是很不吉利,别说进祠堂,连家都没能回。在村子外面的打谷场办事,打谷场旁边有牛棚,尸体就放在牛棚里。
年少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下午就开始做法事,他已经来了,行业禁忌的原因,他也不能先把鸡拿回家,一会再来。据说二进宫会给主家带来麻烦,会连着有两场法事做,也就是还会连着再死一人。
游戏规则如此,他也自律遵守,没害谁。这些东西看不见,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万一又巧合了呢?只能在现场等二伯带队员和家伙事过来。
年少本来不让二伯来的,他也是师,今年还没开张,又不挂他名,这样很不好。但是二伯不放心,就他这么个徒弟,再怎么不好也要来。
按照规矩,至少要明晚才可以做斋的。但是由于一先生的种种不吉利,搞得整个村子都惶恐不安,家人想早点把他埋了了事,别得罪了一村人,自己本身也害怕。
这下把挖坑的、做纸扎、做棺材,还有八音队那些写字的,全部坑惨了。着急忙慌,紧赶慢赶,急出屎尿来。没有人不心生怨念的,况且还是正月没完,什么狗屁尊重死者职业道德,全然忘了,都是凡夫俗子,不是什么圣人,急起来都骂娘,不当面已算善良之辈。
二伯还没有来,年少等着无聊,晚上还要熬夜,躺稻草堆上睡着了。说是睡觉,其实也不得安生。眼睛刚闭上,就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也是这个打谷场的背景,就是他睡觉的地方,只是梦里他是站着的。他跟前突然来了一些奇装异服的人,脸色都很不好看,像是来找他算账的。
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人轻蔑地说:“还以为是什么厉害高手,一戒道师而已,也就这样。”
年少说:“你们是什么人?”
灰色长袍说:“你不用管,三虎相争,死伤难免,谁死也只能怪他自己能耐低微,但为什么不是你死?你要是觉得害死了人就这么轻松过去,那你想得太美了。”
年少说:“谁害死人了,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灰色长袍说:“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年少说:“并没有。”
“胆子不错,可惜了,你只能死在梦里,下去跟他作伴,黄泉路上你们继续一较高下。”
年少说:“你们想干什么?”
灰色长袍没有理他,手上捏了个文师法诀,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然后朝年少一指。
年少什么感觉都没有,灰色长袍也是愣了一下,然后跟其他人交流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
这下年少终于确定了,淡淡地说:“我还以为你们要干什么,一帮臭穷酸,跟我来这个,你们有几个身?今天是杀师日,我就把你们屠了,应该也不会受到天谴。”
灰色长袍说:“口气不小,就怕你只是嘴上厉害,我就不信了,三十六朝师敌不过你一个一戒道师。大家一起出手,速战速决。”
年少冷笑了一声说:“想仗着人多势众?我还以为你们只是玩玩,没想到来真的,铁了心想要我命。行吧,今天谁都别想好。”
年少心念一动,手上就多了一把古色古香的法剑,剑鞘星光流动,璀璨异常,俨然就是祖师爷留在扁担里的那把天师剑。
剑未拔出,周遭黑压压一片,目力所及,皆是人头,把那帮人不知道围了多少层。
那帮人皆大惊失色。
灰色长袍说:“怎么会——你不过就一戒道师?”
年少说:“念在你们也不容易,完全出于护短,请留下你们的遗言,我可以考虑赏你们半卷经书听听。”
那帮人不知道是腿软还是诚心,全部都跪倒在地,摇头晃脑,叹息声响成了一片。
灰色长袍说:“不知天师在此,是我们愚昧无知,不知天高地厚,能不能网开一面,留下一脉?”
年少说:“不能,你们这么多人来,也没打算让我走,我凭什么给你们留下一脉?我要是你,我都开不了这个口,你是怎么好意思的?”
灰色长袍说:“生死存亡,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以我们这点微末见地,当然不可能,或许以天师的高度能把我们当屁放了也不一定。”
年少说:“别给我戴高帽,我不吃这套。师不空出,出必有不平。你觉得我会犯那种烽火戏诸侯的低级错误吗?我会这么愚蠢?是你们村的人请我来的,我本身不想来,你们太恶劣了,信不信我即刻班师回朝,我不管了,我让你们村从此没有安宁。”
灰色长袍说:“使不得,您千万别激动,是我们这帮老东西自己愚蠢,您千万别迁怒村民。罢了,多说无益,命该如此,都是我们自找的,我们有罪——求天师成全。”
话音刚落,竟商量好了似的,全体都选择了自灭。
年少也是没料到,他已经心生恻隐了,无奈道:“你们怎么这么不禁逗,我话还没说完,着什么急——别怪我,是你们先挑的事,换做是你们,你们会这么痛快放过我吗?你们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了,我不跟你们计较就是——”
“谢谢——”
“谢谢——”
“谢谢——”
——
谢声连成了一片,年少看着有些不忍心,迅速把他们的残魂都收了起来,还有没有机会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此后,村里所有的地师师炉都点香不起,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后就一直不行名,也就是没有业务,没有人请。只有人家在谈论盖一茅坑时,自己厚着脸皮凑上去说,我是先生,我给你瞧一开工的日子。
普遍认为是一先生害的,败坏了村里的名声。之前互不通学,彼此轻贱,出事了才发现集体荣誉很重要。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有年少知道。
年少也是这方面的业务不熟悉,其实不用搞这么大的阵仗。他一心要跟人玩命,心意相通,那些人马赶紧出来护师。
乍一看,这尼玛坑爹啊,就几个臭虫,他自己随便划拉几下就完事了,还搞得煞有介事,弄得大家都紧张了,以为有什么大活。
这主子太认真了,这份上胆子不能小,不应该给对方这么大脸的。但是他们也不能生气,主子还新,护主是天职,主子都不护,要是出事了,他们也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