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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闪过失望，冉闻不禁又望了一眼价格牌。
难不成价格定这么高纯是因为外形好看？这他就不理解了。
展厅内的人并不算多，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真丑。”
“真丑。”
一轻一重两道声音重叠，冉闻一愣，抬起头朝展柜后看去。
——展柜那端冒出个花白的脑袋，四目相对，两人眼中的嫌弃如出一辙。
展柜不远处站着一位卓氏工作人员，听到二人的话，一时有些兜不住面子。
他先是打量了冉闻两眼，而后赔笑着望向那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先生，您可能有所不知，这把刀是由卓氏百年前收藏的稀有金属打造而成，全帝国仅此一把。”
闻言，那男子似乎有些动摇，“当真？”
导购的语气中露出一分自豪，“是的，能进入我卓氏展览的中心位，这把刀的质量您完全不需要质疑。”
中年男子：“详细讲讲。”
“这把刀采用了帝国最顶尖的制作工艺，别看它只有短短的四寸，但攻击力不容小觑。它能将持有者的力量放大十倍，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拿到它也完全拥有自保之力。”
听到这儿，离开几步的冉闻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也太能吹了。
“你挺……能说的。”
念在审美差不多的份儿上，他本想提醒一下那中年人别当冤大头，但话出口，他想到自己当下的处境，硬生生忍下爱管闲事儿的毛病。
说不定人家也不在乎这点儿钱，没必要惹祸上身。
展柜那端的几人齐刷刷望了过来，工作人员的神情中带了轻蔑，“多谢夸奖，总是比行外人懂得多一点。”
冉闻懒得跟他作些口舌之争，“嗯嗯。”
见他这样，那工作人员眼中带了鄙夷，心中的猜测愈发确定。
——这人不是混进来的就是哪家少爷养的玩物，除了一张脸好看，浑身上下穿的都是破烂，还背着个破旧的袋子，简直跟垃圾堆里淘来的一样。
导购：“有些人，不该你来的场合就别硬蹭着来，万一碰坏了什么，怕是把命搭上都赔不起。”
冉闻没什么反应，无所谓地站在远处的展柜前，仔细阅读资料卡。
——剑修当了百年，挖苦的话听到耳朵长茧，这两句小儿科的嘲讽实在很难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倒是那中年男子稍稍皱眉，不快地看了导购一眼。
见冉闻没回话，并未察觉视线的导购继续殷勤地介绍起来：“这短刀不仅锋利，还坚不可摧，假一赔十。您若不相信，我可现场为您做验证。”
中年男子眼中难得多了一抹兴趣，“怎么做？”
“您稍等。”导购的目光环视四周，最终锁定在冉闻的身上，快步走了过去。
“你，跟我过来。”
冉闻：“？”
导购眯眼：“我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要是不配合，现在就把门票给我补上。”
冉闻：“……”
顾煦一走，他倒真说不清楚了。就算能查监控，按眼前这人故意找茬的架势，怕是没法轻易解决。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导购，“行。”
如你所愿，一会儿别哭鼻子。
带着冉闻回到展柜面前，导购将短刀取出，吩咐冉闻带上手套。
冉闻依言照做。
紧接着，导购从展柜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块看不出材质的黑色长石，朝中年男子解释道：“这是符合帝国标准的试刀石，我这就为您演示这把刀的威力。您别看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beta，但用上这把刀，对上身体素质强悍的alpha都有一战之力。”
中年男子看了眼冉闻，神情中带有顾虑：“你要让他托着试刀石？会不会伤到人？”
“不会的。”导购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先生您放心，我下手有分寸。就算失手导致客人受伤，卓氏也为客人准备了巨额的保险和赔偿金。”
当然，只有客人有，混进来的贱民可没有。受伤是那omega活该，居然敢在卓氏展览会里跳脚，阴阳怪气他。
转身之际，他面上的恭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讥讽。
直到他看见冉闻手中握着的短刀。
导购变了脸色，忍不住低呵道：“谁让你碰的？快给我放下！”
短短几秒，冉闻已经对这把平平无奇的短刀了如指掌。
烂，实在是太烂了。要不是这个年轻后辈一再挑衅，他根本不打算管闲事儿。
冉闻抬指摁上刀刃。
在剑道一途摸爬滚打百年，什么材料没见过？解体一把破烂刀轻而易举。
只见他手臂用力，手指以较为诡异地姿势贴住刀身。因用力超出这幅身体的限制，虚弱感再次来袭，冉闻的眼角泛红。
导购扑了过来，大怒道：“你在干什么，脏了展览品，你这条命都赔不起！”
下一秒，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短刀应声而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