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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到此为止吧。”陆霜瑟回击笼罩在薛寻雩身上的信息素压制,一个保镖立刻畏惧地后退。
苏凝月的情绪在此刻轰然爆发,她捂着胸口,看上去摇摇欲坠:“那你是想让我死吗?!”
刺耳尖锐,陆霜瑟闭上眼睛。
“算了。”陆弦拍了拍陆霜瑟的肩膀,向前一步。
“陆弦!”薛寻雩怒吼。
陆弦扭过头,脸上毫无血色,那些被alpha养出来的红润犹如镜花水月,他扯着嘴角笑了下:“小鱼……”陆弦静默好久,却也说不出什么了。
今天踏入这家医院,不管愿意与否,苏凝月都会抓他采血,可江揽的默许才是压垮一切的源头,如果没得到过该多好啊,那些温存那些承诺,窗台的绿植主卧的窗帘,还有桌上的龙井,都是陆弦新生活的标志,可都太虚假了,江揽或许动过真心,可这些跟陆晏安比起来,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陆弦喉间苦涩,脚步重若千钧。
不管薛寻雩如何在身后歇斯底里,他都没有回过头,好像认命了一样。
“你走吧。”陆霜瑟突然推了薛寻雩一把,薛寻雩正要开骂,神色却变得古怪。
跟着薛寻雩咬牙,对上陆霜瑟的眼神,选择了离开。
楚迹还惊讶他这么听话。
薛寻雩走的很快,等下了五层他才拿出霜瑟塞到他袖中的手机,屏幕是亮着的,上面有两个硕大的字,“江揽”。
江揽不知情!
这是薛寻雩最直观的想法,不然路霜瑟没道理再让自己联系江揽。
薛寻雩哆嗦着打电话。
那边响了一次没接,再来一次。
薛寻雩都要急哭了,“你接啊……”
像是听到了他的期盼,下一秒电话接通,江揽声音很冷,是薛寻雩从未听到过的冷,“什么事?”
极端的情绪紧绷反而让薛寻雩如鲠在喉,他狠命跺脚,传出去的全是剧烈的喘息。
“你不是陆霜瑟。”江揽忽然说了句。
是我……
“是……是我!”薛寻雩靠着墙,拼命挤出几个字,“是我……”
一般人只觉得沙哑,听不出什么,但江揽停顿数秒,忽然提高语气:“小鱼?!”
他似乎也惊到了,猛地起身带动身后的凳子发出刺耳的摩擦。
“江揽!!!”薛寻雩冲破omega紧张所带来的生理禁锢,喊得令人心惊肉跳:“你快来!我们在第一医院,陆、陆家要取小弦的血!”
采血室内,陆弦毫无生机地坐在凳子上。
一名医生于心不忍,不明白同样是儿子,差别竟然如此之大,连他们都建议干扰治疗,可只要病房里那个一说难受,苏凝月就疯了一样要取血,说什么双重保障。
“别怕,我会很轻的。”
陆弦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可细长的针管刺入腺体时,陆弦还是疼的呜咽一声,鲜血被抽出,带着淡雅的山茶花味道,陆弦眼眶很红,他却如同自我折磨般,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只是死死盯着桌案一角。
腺体取血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就要对omega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医生只能抽一下再停顿一会儿,带给陆弦的是长久的折磨。
取血第一次,以后就有无数次。
陆弦握紧拳头,甚至报复性地产生一个念头:他如果真的死了,这些人到底会不会内疚?让他们午夜梦回间惊醒一次也好啊。
只要往后用力一抵,剧痛过后就是腺体摘除,他的痛苦就能结束了。
陆弦眼底忽然迸发出凶狠,他不动声色直起腰身,可就在这时——
“砰”的巨响!房门被轰开,螺丝连接口断裂,门板垂直砸在地上,掀起一层灰尘,熟悉的气息裹挟着寒风而来,带着熟悉的味道,却森寒入骨。
陆弦想转头看一下,但针管还在。
那细长的针管有大半在腺体外,看上去异常惊悚,江揽死死盯着,感觉曾经的噩梦似乎马上就要成真。
“取下来。”江揽语气沉到听不到任何情绪,但每一个字背后,都是让人心惊胆战的修罗鬼域。
荆棘自他脚下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