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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妍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失重，脑袋晕得难受。双脚骤然触碰到地面时，膝盖一软，人一歪，差点摔倒。
裴逸及时捞住她，紧张问道：“受伤了吗？”
她意识还是有些恍惚，只摇了摇头。
裴逸松了神色，但仍有些不放心，便牵着她的手前行。
穆妍环视四周，觉得这地方实在古怪。
脚下踏着的并非土地，而是一片淡白色的半透明地面，可以依稀看到他们的倒影。一层薄薄的白雾紧贴着地面，随着他们行走而缓缓流动。
头顶上方似夜空般漆黑，但点缀黑暗不是繁星与弯月，而是一缕缕如浮云似的飘动霞光，流光溢彩，变幻无穷。
四周似有雾气笼罩，朦朦胧胧的总看不清楚。若不向前走动，根本无法知道前边究竟是什么模样。
这样的感觉就像人被蒙上眼罩，只能依靠摸索行走。
穆妍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她有些紧张，握着裴逸的手紧了紧。
裴逸觉察到了，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怕，我在。”
穆妍说：“这是哪儿？”
“看这模样，应该不是怨气造出来的幻象，但也肯定不是实境。我对这方面不甚了解，恐怕得找到程麒明才清楚。不过我想，此地多半与怨气拥有那么强大的怨力有关。”
穆妍有些担忧：“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哪里。”
忽地，一个断头鬼魂出现在她眼前，紧贴着她的脸，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迅速从她身体穿梭过去。一阵尖冷的寒意传遍全身，她发出短促的惊叫，下意识缩到裴逸怀中，脸埋在他胸前。
裴逸自然而然地搂住她的腰，闷笑道：“这是你第一次对我投怀送抱。”
穆妍立刻抬起头，捶一下他胸口：“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啊——！”
右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女生的尖叫。
“是素奚。”穆妍说道。
两人马上朝尖叫声方向跑去，可跑了一会儿，也看不见人。
他们满心疑惑，放慢了脚步，生怕不小心踏入什么陷阱。
再走片刻，周围仍然是白雾缭绕，看不清晰。
他们几乎要以为那声尖叫只是这个地方用来迷惑人的招数，而并非实际存在。往前走的下一步却赫然看到身前有两个熟悉的背影，距离他们只有几寸，穆妍的鼻子还险些撞上程麒明的背脊。
穆妍看到宁素奚时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说：“你没事就好，刚才听到你的叫声，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听到她的声音，宁素奚转过身来，惊喜道：“穆妍！太好了，你们在这里，我正担心找不到你们。”
她的神情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是程麒明突然出现，我吓了一跳，才叫出声的。”
裴逸看向程麒明：“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是灵器的虚境，但我暂时看不出来是什么灵器。”程麒明说。
穆妍问：“灵器？”
程麒明说：“就是道士啊，术士啊，还有你们过界人精炼法力或者灵力时用的器具。但不是每个灵器都会有虚境，只有很高级的灵器才有虚境。”他冷笑一声，“我说呢，难怪这股怨气本事那么大，原来有这样的好地方让它修炼，也不知道这怨气是什么来头。”
裴逸皱眉：“居然有人用灵器修炼怨气？”
程麒明一脸不屑：“有些喜欢弄歪门邪道的道士就会用灵器来饲养怨气，怨气不断杀人，自然会愈发强大，继而厉化变成厉气。接着邪道再将厉气吸收，道法便能迅速增强，这可比苦修百十来年要快捷有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