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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祥是买连夜的高铁票赶来北城的。
程溪言给他的两千块，他花了不到三百的高铁费用，在北城开了一间一千多可以享受着足疗按摩一条龙服务的酒店。
赵志祥是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的，醒来就收到了程溪言给他发的一个见面的地址。
一家开在巷子里并不热闹的咖啡厅里，程溪言开了一个卡座，戴着墨镜靠在沙发里玩着手机。
等了半个小时以后，手机响了，咖啡厅的前台，一个中年男人正拿着手机打电话。
程溪言隔着墨镜暗忖着，赵志祥倒是穿得人模狗样的。
妈妈说年轻的时候，就是被他的外表欺骗了的，说他狗屁正规事业都没有一个，什么时候都是西装领带一副光鲜亮丽的模样，其实就是在别人的手下当小弟混着，却欺骗她妈妈说他是一个小公司老板。
直到妈妈怀孕跟了他才知道他的落魄，他没有正经工作也就算了，妈妈看在他至少还有一处可以落脚的房子，奶奶卖点菜，也还够养活她们母女，将就着跟他过了三年。
直到最后，赵志祥把他那套房子也败光，奶奶被生生气死了，追债的追上门，赵志祥自己跑去躲，妈妈才带着她逃离的。
程溪言接通了手机，从卡座里站起身来，朝他微微招手：“爸，在这边。”
赵志祥一眼就看见了十几年没有见过的女儿，也看见了她高高隆起得肚子。
赵志祥走过去随意的靠在沙发里问：“你妈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她是害怕见我吧。”
程溪言自顾端起面前的牛奶抿了一口，闭口不谈周蓉。
她问：“爸，要喝点什么？”
赵志祥打量着面前的女儿，怀孕了应该是嫁人了，加上她这全身上下的名牌，应该也是嫁了一个好人家。
他拿过点单表，毫不客气的点了几杯最贵的。
程溪言透过墨镜，看着他那副市侩样，嘴角微挑。
贪便宜就对了。
只要他贪，那一切就都好谈了。
程溪言问：“爸，你想不想在北城多待一段时间？”
赵志祥放下点单表，看着坐在对面的亲生女儿，戴着墨镜看不到她的眼睛，不过，那张嘴巴倒是跟他的一模一样，是亲生的。
看吧，亲生的就是好。
自己得了好过，也不忘拉一把落难的老子。
赵志祥笑着：“言言想爸爸在这里住多久都行，只是，以爸爸的条件，只怕在这大城市吃不消呀……爸也一把年纪了，在这应该不好混一份好工作的吧。”
“爸放心，吃喝住行，我包了。”
赵志祥的双眼发亮着：“真的？”
他没想到，他不成器就算了，女儿倒是有孝心。不用养她小就算了，还没有老到不能动就能享她的福了。
程溪言扬起嘴角：“当然。”
赵志祥高兴道：“果然还是生女儿会疼人。”
他接着又打量程溪言的肚子问：“言言什么时候嫁人的？你那个妈还真是狠心，女儿嫁人都不跟我透露一声。”
程溪言暗暗轻嗤，转而低声：“爸，我还没有嫁人。”
赵志祥睁大了眼：“什……什么？那……这是？哪个混小子对我女儿始乱终弃了不成？告诉爸爸，爸帮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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