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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体力不行，手臂发酸，只能拜托你们把她们都挖出来。”
杨潮雨是个四肢不勤的死宅，挖出一个小坑就很累了。比起女孩子，男孩子的体力会好很多，尤其豆腐本身应该有力量加成。
豆腐看着手中的铁铲，一把揪住想逃跑的舟舟。
“给我挖！”
“我……”舟舟本想拒绝，但见豆腐晃了晃砂锅大的拳头，顿时认怂，“我挖就我挖。”
舟舟被豆腐监工，一铲一铲，小心地挖着。
他嘴里还道：“打扰了，抱歉啊，这个要还你们清白的话，还真得查查您们的死因呢，就别怪罪咱们了啊……”
豆腐：“叨叨啥呢，好好挖。”
舟舟：……
银钉走到杨潮雨身边，问：“有什么想法？”
看向舟舟，问：“考卷拍照了么？”
舟舟点头，停下动作把手机递给杨潮雨，正想听她分析，顺便偷会懒，就被豆腐一脚踢在屁股上。
“赶紧的。”
舟舟：“至于么？就是被看一下而已啊。”
“那你脱光了让她看？”
舟舟：“……”
杨潮雨冷漠脸：“当我不存在么？我不想看。”
舟舟顿时来了劲，说：“你看，她不看的，咱们就此扯平吧。”
“扯平个狗屎，给我挖！”他又踹了舟舟一脚。
美美在一边说风凉话：“高兴了么？”
舟舟面上凄苦，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虽然被欺负，但是一点不后悔！那段播放量简直不要太高，就是马赛克太讨厌了。
豆腐莫名心里一阵恶寒，以为是逝者觉得自己不敬，也开始小声道歉。
这头的杨潮雨拿到试卷，并没有发现什么新信息。
她又问美美：“歌谱照了么？”
“歌词分三个大段，每段后半部分类同。”美美点头，把手机给她，一边说，“之前没仔细看，现在读来，感觉很有内涵。”
杨潮雨看着歌词，一句句念了出来：
第一段的前半部分：“我期盼祈祷黑暗中的一道光，它教会我坚强，教会我成长，它带着我走进无垠的光亮，它告诉我等待不是远方。”
高潮是：“富余的一生只为安康，恩赐之音也是天赏。魂牵梦绕的故土并非安处，有你们才是我的家乡。”
银钉听着，说：“远方这个词，就很含蓄了。”
舟舟：“诗与远方？”
“远方，一般指代的是梦想，遥不可及却让人疯狂。”美美道，“以习丽桦的经历来看，她的梦想不是被抓到手里了么？而且她还做得非常好，估计在一些长辈的印象里，她是国民女神般的存在吧。她算是已经到达过远方了。”
豆腐说：“可高潮的前半句听起来……她也不是那么在意自己的才华和天赋。”
银钉道：“高潮的后半句主要说家乡。家乡这个词也比较抽象。我感觉啊，这个远方，会不会跟家乡一个意思。人的一生只有两种追求，物质追求和精神追求。她前半生很富裕，所以她追求的应该是那种家的感觉，一种精神世界的安宁？”
“我比较赞同银钉说法。”杨潮雨点头，又道，“但是，开头的黑暗怎么解释？要追光的话，先要有黑暗。黑暗是哪来的？谁给的？”
舟舟说：“之前我们不是猜测过，她的孩子用光了她的积蓄么？”
“用光积蓄就黑暗了？”豆腐反问。
“如果不仅仅是用光呢？”杨潮雨推测，“如果习丽桦做歌唱家做得非常成功的话，有没有可能无法兼顾家里。她的孩子因此怨怼她，即使用光了她的积蓄也不觉得有错，反而觉得是她亏欠了自己呢。”
美美顺着她的想法延展道：“她的年纪也应该很大了。照五号郝茗六十多排第五，那她作为老三，年纪会更大。花光积蓄之后，孩子还会觉得她这个老人没用，没挣多少钱，因而用言语折磨她。被最亲的孩子埋怨责备，父母都会非常难受，感觉像是坠入黑暗吧？何况她还曾经那么光鲜亮丽过。”
众人点头，银钉补充道：“说不定，不止是言语。”
她话音落下，四周温度骤降，阴寒的气息环绕众人。树叶乱响中，似乎有无数白影闪过，包围住了他们。
舟舟大惊，说：“你猜错了！”
银钉很坚定，说：“恰恰相反，我猜对了。不然，我跟马文斐是一个下场。”
如她所说，她没有那种被附身的无法逃开的阴冷感，寒气只在四周蔓延。
“逝者的情绪波动大，也会散发阴气的。”美美道。
杨潮雨这才想起马文斐，问：“马文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