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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一刻，她所有的希望泯灭。
杨潮雨有点不太懂。女孩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跟美美之间的差距。比起上同一所学校，其实上相邻的学校也是可以的。为什么女孩非要填一些自己无法考上的学校呢？
说她一根筋，却更像是在开玩笑、赌气、撒泼……
就好像，她知道自己上不了大学。
难道这个女孩是个恋爱脑，认为要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必须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一分一秒的分离都不允许？
还是说，这其中有别的变故，而美美不知道？
不期然地，杨潮雨想起了阿北。
他似乎也有探查阴气的能力，美美为什么不让阿北来看？是因为不信任，还是因为不知道？如果阿北是美美自己选的人，美美不可能不信任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能力，除非阿北……
“当时，听到她的表白，我很震惊。我从来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我并不是歧视或者什么，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看不起她？如果、如果当时她再给我一些时间……”
杨潮雨很直白地问：“那你会喜欢上她吗？”
美美没有说话。
杨潮雨顿觉有些荒谬。
她又接着问道：“你让我来找她，是想再次拒绝她？”
美美动了动嘴唇：“不是。”
“但此时的你，好像也并不喜欢她。我是指，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美美沉默。
杨潮雨感觉，自己就像个傻瓜。
“所以，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抱着什么目的？”不等美美回答，杨潮雨继续说，“你不想答应她，又非要找她出来，无非是觉得你这么多年太寂寞了，身边缺少一个知心人。”
见美美猛地抬起头，好像要反驳她的话，杨潮雨抬手打断。
“就算你答应了她，你们俩成为了恋人，又能有什么结果呢？你们一个是逝者，一个是人类，难道要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吗？”
这件事上，李就水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即便李秋水深爱妻子，但两人此时相当于隔着万丈深渊。就算再深情，也无法跨过去。与其彼此纠缠，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虽然这例子套在美美身上不合适，可道理是相通的，何况美美并不愿意接受对方。
美美又将脑袋埋在了双臂之间。
“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也许就如你所说的，我太寂寞了。”
杨潮雨心中了然：阿南阿北，不是美美的人。
她想了想，搬动身下的椅子，靠近美美。
“你是最近出任务了吧？在任务里经历了什么，让你这么多愁善感？”
上一次任务中，美美还是御姐范，一身气势凛然逼人，可现在她看起来也就是个迷惘的小姑娘。
美美的心性似乎没有进步，反而在倒退。
杨潮雨正走神，美美抓住她的手，说道：“不论如何，你帮我看一眼吧。我就想知道，她还在不在这里。求求你了。”
美美的眼白里全是红血丝，两双眼睛有些发肿。
欠了人情，杨潮雨得办事。
她劝过了，但人不听。
杨潮雨站起身来，平静心绪，环视四周。
尘埃在空气里沉浮，有细微的白色雾气缠绕在美美的周围，像是月老的红线，勾勾缠缠地。这些白色雾气的尽头，连接着屋里的大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