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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元夜寒沉声道。他不想让楚乐再误会自己，过去的那段时间，他和楚乐走错了太多路，他不想再错下去了。
“我不是为了她。”
楚乐只觉得可笑，她敛去眼底的冰冷，嗓音难得平静。
“那你是为了谁？”
那双杏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元夜寒。元夜寒被盯得心中一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嗯？不是为了唐贵妃，那是为了谁？”楚乐捏紧元夜寒的领子，她在极力克制，克制内心的恨意。
元夜寒呼吸微沉，他说不出来，这背后的原因牵扯太多，他没办法说，因为一旦说了，整个天幽国将会动荡不安
“元夜寒！”楚乐终于有了几分怒意，可她却极力隐忍着，忍到眼底猩红，“曾经我以为，你虽然对我狠，可你对待百姓，却是真心实意。”
元夜寒的心，渐渐颤抖。
“所以我才会在百鬼林时，将活下来的机会让给你，所以，我选择我去死，替你博一条出路。可你是怎么对我的？”楚乐心痛的不能呼吸，“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你记不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你说，你会替我爹平反。”
“你说，你会还给我爹一个清白。”
“所以我才选择把活着的机会留给你！可你都做了什么？你却为了你那可笑的情谊，轻而易举地抛弃我用命换来的承诺！”
楚乐觉得，这一幕太过刺眼，太过可笑。“元夜寒，你究竟有多讨厌我？你究竟要伤害我到什么地步？先前为了沈容烟，你折磨我丢了半条命，浅溪也因此丢了命！如今为了唐贵妃，你又要对我做什么？！再拿走我半条命么！”
楚乐克制不住了，这一次，她被伤的太深了，浑身颤抖不止，“元夜寒，我的命在你眼中，就那么卑贱么？”
元夜寒呼吸一痛，猛然扣住楚乐的手臂，将她带入怀中，“没有，那次是误会，沈容烟折磨你的事情，我根本不知情。当初我只想关你几日，没想着要折磨你，更没想伤害你。”
他迫切地解释着，可换来的，却是楚乐讥讽的冷笑。
“误会？”楚乐扬起头来，她受了那么多道鞭子，受了那么多的皮肉之苦，到头来，元夜寒的一句误会，就想抹掉一切？
楚乐轻笑着，渐渐地，她的笑声小了，取而代之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元夜寒？你觉得我还会信你么？”
元夜寒心中大震。
怀中的人倏地推开他，楚乐眼底，再无信任，这样的认知，让元夜寒瞳孔皱缩。
“阿楚。”元夜寒慌了，他无法想象，楚乐不再信任自己的模样，“你再信我一次，可以吗？”
“算了吧。”
楚乐声音很轻，就像是一盘沙一样，轻飘飘的，还带着几分看透世俗的寂寥。
她的眉眼，没有冰冷，亦没有恨意。
有的只是无限的疲惫。
楚乐知道，她与元夜寒纠缠的太久了，以至于她遍体鳞伤，以至于她丢了自己的心。
元夜寒心中慌乱的不行，他不清楚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明明楚乐就在自己面前，可他却觉得，楚乐离自己很远。
“元夜寒。”楚乐无力地念出这三个字，有些事情，该结束了，“你休了我吧。”